裴钊笑了笑:“不必了,我向来不爱甜食。”
裴钊走了以后殿里顿时温馨了下来,端娘怕她无聊,便笑道:“太后如果不想出去,奴婢便让伶人来给您演百戏好么?或者让那几个主子来给您说故事?”
见此事已然翻过不提,沈尚宫也已辞职,端娘便亲手翻开食盒,将里头的点心百般都拣了几个出来摆在碟子里,含笑道:“太后快来尝尝,苏夫人亲手做的点心您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到了罢。”
噢,她明白了,本来是想请她帮手去摸索一下裴钊的口风。苏瑗想了又想,问:“那几名官员犯了甚么罪,莫大人有没有连累此中呢?”
话虽如此,可苏瑗总感觉有些不安,晚膳的时候裴钊过来同她一起用膳,见她神采不对,便问:“如何了?”
“我不怕啊,只是感觉很新奇罢了。”她眨眨眼睛:“不过我想你的臣子们必然很惊骇,唔,不如甚么时候你下朝了就让人下去用布擦一擦,也许连布都会被人家的盗汗给浸湿了呢。”
她此番前来,实在为的是苏瑗的四嫂莫氏,莫氏乃是中书令莫应钦的嫡女,与苏家向来来往甚密。此番莫家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莫应钦心中忐忑不安,与苏家一筹议,想到苏家二夫人唐碧芊的表妹就在尚宫局,故而托她前来拜见苏瑗,好歹能问一问裴钊筹办如何措置。
她兴趣缺缺地摇点头,想着裴铭的生辰也快到了,也不晓得送他个甚么,一想到裴铭,紧接着又想起,三嫂嫂再过几个月也要分娩了,到当时候她能不能回家里去看一看呢?
她正胡思乱想着,俄然听到宫娥打帘子的“窸窣”声,一个身穿明紫云锦宫装的美人抱着孩子款款走出去,恰是琅琊夫人。
菱叶酥清甜细致入口即化,苏瑗吃着娘亲做的糕点,内心却有些忐忑:“端娘你说,我四嫂嫂家里会出事么?连小娃娃都晓得,教不严,师之惰,裴钊他会不会因为莫伯伯的弟子犯了错就迁怒于他?”
端娘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决计不会像沈尚宫口中所说的那样简朴,可她倒是苏瑗的母家亲身叮咛前来的,实在毒手,左思右想,只得含笑对沈尚宫道:“二夫人也好四夫人也好,都是和太后亲如姊妹的,更何况另有莫大人。太后的意义是,这件事情她必然会好生问问陛下,如果问着甚么了,天然会顿时奉告四夫人,不过,太后身份特别,又深居后宫,也只能问问罢了,沈尚宫,你明白太后的意义么?”
“我把口福分给你,你一人占两份,岂不是很划算?”裴钊笑道:“待会儿我让童和去掖庭说一声,今后命人按期去苏府,请苏夫人做好你爱吃的炊事送出去,免得宫里的东西你不喜好。”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体例,只好乞助似的看向端娘。
这倒也是,莫伯伯和爹爹是同一年考中科举的老友,她小时候没少去莫家玩儿过,影象里的莫伯伯,是一名非常诙谐的长辈。可她总感觉这件事有些奇特,真的只是问问这么简朴么?倘若这此中有甚么了不得的事情,她如许会不会给裴钊添乱?
她便把本日的事情一一说给裴钊听,裴钊一言不发地听着,神采非常严峻,末端,她谨慎翼翼道:“我想着既然不是大事,以是就承诺了帮他们问问,我如许做会不会给你找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