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和笑道:“主子不敢揣摩圣意。”
童和老谋深算,早就看破世人的心机,顺手端起手边的茶盏,浅酌一口,说道:“我八岁就入宫,厥后承蒙上天宠遇,得以奉养陛下,这才谋了个好出息,我看你们这些孩子个个都是聪明聪明之人,心中约莫也不甘心一辈子做一个粗使宫人罢。”
莲珠笑道:“奴婢跟娘娘说,陛下成心将六宫之权交由吴婕妤,就这一句话,孙娘娘便跟奴婢说‘晓得了’。”
裴钊想了想,叮咛道:“既然如此,等过了立春,便将我过生辰的事件交给她来筹办罢,如果果然不错,此后这后宫,便先给她来管。”
世人面面相觑,齐声道:“请公公指教。”
见莲珠忙不迭点头,他笑得更加畅怀,叮咛元禄道:“先带你mm下去,把太后赏我的点心分她一盘,等我办完了事情再一起来见我。”
元禄道:“徒弟,门徒倒是听孙娘娘宫里的翠衣说,前几日曾见过我们这儿有人去找过孙娘娘,不过翠衣是娘娘的贴身丫环,进宫光阴尚短,故而认不出那人是谁。”
宫人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却没有一小我站出来,童和道:“你们不要怕,眼下我们同坐一条船,我还希冀着让这孩子替我和孙娘娘搭上话呢!虽说私即将陛下口谕奉告别人是极刑,可这孩子此次算是保住了我们的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如果这孩子情愿叫我一声徒弟,只怕会是个比元禄还要得用的人!”
他说这番话并没有决计抬高声音,是以当时在殿内的宫人们都听到了,童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吴婕妤娘娘当初但是我向陛下提起的,谁想到现在......唉!”
裴钊淡淡道:“你晓得我在想甚么?”
童和微微点了点头,笑容可掬道:“跪着做甚么?快些起来罢。”
童和笑道:“我想你们心中必然迷惑儿,服侍陛下的人不止你们几个,为何我恰好留下了你们,是也不是?”
有宫娥忍不住问:“公公,奴婢大胆问一句。公公说陛下要汲引谁,我们就去奉迎谁,可之前陛下曾成心要将后宫大权交由吴婕妤娘娘,眼下这位娘娘又是如此地步,这......”
童和眼中精光一闪,笑道:“你这孩子好朝气警,你叫甚么名字?我如何不记得你了?”
童和道:“老奴未曾服侍过婕妤娘娘,对娘娘体味不深。不过这位娘娘看起来非常暖和有礼,仙居殿的宫人都在夸她。主子问过娘娘带进宫的人,说是娘娘在家时便非常贤惠,从小就跟着老夫人学习持家之道。陛下在昆仑苑养伤时,一应事件都是由吴娘娘主持,如果在主子看来,这位娘娘当得起一个‘贤’字。”
“掖庭的册子上明显白白写着,这大明宫内共有十万五千八百七十四名宫人,你们运气甚好,得以服侍陛下。不过如果想在这么多人中出头,除了做好本身的本职一心一意奉侍陛下外,还要学会揣摩陛下情意,陛下如果喜好谁,想要汲引谁,便多多地去处那人示好,两端不误,方能出头。”
莲珠闻言悄悄攥紧了衣袖,又听童和道:“孙娘娘家室好,位分高,又深得太后喜好。唉,怪只怪我当初痴顽,如果早有远见,将这桩事情小小地流露给孙娘娘,现在那里又会如此焦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