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现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去紧紧抱住苏仕,苏玮则挡在苏瑗身前,苏仕到底上了年纪,这一怒之下只觉胸口沉闷四肢发软,苏现趁机将花瓶夺了下来,苏玮眼中尽是不成置信:“父亲,这是阿瑗!她是你最心疼的女儿,从阿瑗出世那天起,你老是奉告我们必然要对mm好,您莫非不记得了么?莫说儿子以为阿瑗甚么都没有做错,便是做错了事情,可她现在分娩期近,您怎能如此对她?!”
苏仕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瞬,半晌,也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淡淡说了句:“此后家里的人不能陪着你,你......好自为之。”
苏仕被她这番话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连连用手拍着胸口,苏玮怕父亲再发怒脱手,仍然紧紧地挡在mm面前,苏现叹了口气,道:“阿瑗,你觉得我们苏家,现在另有退路么?”
“皇嫂你看,觉云寺里的方丈说这个符可灵啦,阿铭帮你装到荷包里好不好?”
苏仕气得两眼通红,因见案几上放着一只白瓷花瓶,便顺手抄起瓶子就要往苏瑗身上砸去。
苏现不忍地转过甚去,笼在衣袖中的手渐渐攥紧成拳头,苏仕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起家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归去了。”
“不会,娘娘只是累了。”
他伸手帮苏瑗擦去眼泪,望着苏仕的背影,终究忍不住大声道:“父亲,莫非你果然无情至此,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肯跟阿瑗说了么?”
她筋疲力尽地摇了点头,勉强打起精力:“我想他们大抵很快就要返来了,你帮我梳洗一下吧,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丢脸?”
她一把抓住裴钊的手,用力摇了点头,不知为何,她本能地感觉朝阳殿是这世上最安然可靠的处所,裴钊又看了她一眼,坐下将她搂进怀里,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悄悄拍着她的背:“如果不想出去,我就陪你坐一坐,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她眼眶里噙着眼泪,却仍然非常倔强:“即便裴钊与我之间并无甚干系,我也不会做如许的事情,爹爹你明显晓得他是一个好天子,是一个比裴钰好千万倍的天子,他并没有错,反而是爹爹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阿瑗,你不消瞒我,奉告我,我不在的时候究竟产生了何事?”
她到底谨慎,再如何焦急也只是等在门外,苏瑗只觉胸口一阵抽痛,她死力安静下来,开口道:“我没事,你们不消守在门口。”
用晚膳时苏瑗没有涓滴胃口,她怕裴钊担忧,还是打起精力吃了几口,裴钊始终沉默不语,除了用膳半途给她盛了碗羹剔了鱼刺外再无旁的行动,待宫人们十足退下以后,方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本日想必累得紧,不过刚用了晚膳,顿时躺下的话怕是夜里不舒畅,不如我陪你出去走一走可好?”
苏玮紧紧握住苏瑗的手,眼里模糊有了泪光,他别过脸去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指头大小的白玉兔子,塞到苏瑗手里:“五哥无能,让你在宫里受如许的欺负,现在也帮不上你甚么。这个是五哥送给将来小外甥的贺礼,你如果喜好就留着,如果......如果留着苏家的东西对你倒霉,你便将它扔了。阿瑗,你记取,不管如何,五哥永久都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