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殿下到底还是个孩子,恰是要如许天真烂漫的性子方才好,何况小殿下本日如此活力,恰是因为贰心中看重陛下和娘娘,陛下请细细想想,是不是这个事理?”
裴铭胖乎乎的脸颊上闪过一丝小小的惊奇,他瞪大了眼睛看看裴铮,又看看苏瑗,苏瑗便对他招招手:“阿铭,快过来啊。”
“是之前皇嫂说的啊。”裴铭鼓起包子脸:“皇嫂说小孩子就要该率性的时候率性一下,不然长大了会很不欢愉的!”
裴铭又用力地点了点头,裴钊本想再好生教诲他一番,可见他已是一副悔怨莫及的模样,倒不忍心再多说甚么,加上童和亦打圆场道:“陛下,时候不早了,娘娘本日一整天都未曾见到陛下,是不是主子现在就去命人筹办銮驾?”
裴铭固然似懂非懂,却也晓得五皇兄这是在夸他,不由得眉开眼笑,裴铮又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这才笑着向裴钊辞职。
他这般模样,苏瑗天然看在眼里了,这个小瘦子在担忧些甚么倒是很好猜,她便对裴铮笑了笑:“我还走在内里呢,就闻声你在里头瞎嚷嚷。”
见五皇兄走了,裴铭这才跑到裴钊面前,委委曲屈地开口:“皇兄也不奉告阿铭一声,阿铭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娃娃!”
“公公辛苦了,本日的筵席是奴婢亲身筹办,不敢有半分草率。此地灶火畅旺,甚是熏人,公公不如到外头静坐,奴婢给公公烹一盏好茶?”
裴铮闻言顿了顿,俄然伸手把裴铭小小的发髻揉得乱七八糟,笑着叹了口气:“阿铭长大了。”又看向裴钊:“还是皇兄和嫂嫂教诲有方,才把小阿铭教得如此明事理。”
“另有......”裴铭的脸忧?地皱成一团:“皇兄,阿铭实在是编......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裴钊沉默了一瞬,含笑道:“你皇嫂说的......甚是有理。”
童和微微一笑,摆手道:“这就免了,娘娘进宫后的第一顿晚膳便是你呈上的,她的口味想必你最清楚。陛下叮咛了,娘娘这几日精力欠佳,你且多费些心机。倘若彻夜娘娘用得欢畅,天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司膳局尚宫甚是欢乐,而后天然卯足了劲为苏瑗备膳。这一味蒸鳜鱼从暮秋一向吃到初冬,裴铮更是经常带着他的王妃进宫来蹭饭,嬉皮笑容道:“还是跟着嫂嫂有口福,不然这大夏季的到那里去吃如此新鲜的鳜鱼?”
童和赔着笑承诺了一声,正要往寝殿走,一昂首却已瞥见裴钊扶着苏瑗渐渐走出去,裴铭见到苏瑗甚是欢乐,下认识地就要往她怀里扑,却又很快想到些甚么,复又坐了下来,偷偷打量裴铮的神采。
“这如何能叫瞎嚷嚷?”裴铮甚是委曲:“皇兄和嫂嫂如果再来晚一刻,臣弟的肚子倒是要真的瞎嚷嚷了!”又转头看向本身的王妃:“眉娘,你说是也不是?”
裴铭眨巴着大眼睛缓慢地点头,裴钊又道:“再者,你身为皇子,从小身边便有无数人环抱,你需得学会分清何人所说的是顺耳忠告,何人所说的皆是佞言,一旦有人正言切谏,便要用心听出来,本日便是最好的例子。你可懂了么?”
童和的确受宠若惊:“小殿下这话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实在是担不起,担不起啊!”又对裴钊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