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世人如释重负般地退了下去,苏瑗便笑道:“你看你,老是如许凶,还好你当了天子,大家都要围着你转,不然你整天像个老虎似的,那里有人敢靠近你呢?”
裴钊:“......”
“朕要的是根治,倘若如你所说,那此后她岂不是日日都要疼痛,日日都要喝药?”
她在内心冷静地给裴钊竖了个大拇指:裴钊,实乃人才也。
苏瑗看到黑压压的人跪在面前就头疼,便悄悄扯了扯裴钊的衣袖,小声道:“你别活力啊,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见裴钊仿佛不为所动,便换了个说辞:“药都端来了,有甚么等我喝了药再说啊。”
她实在没有甚么力道,可纤细的手指揉揉抚在头上却甚是温馨,裴钊放心肠闭上眼睛,听到这话不由笑了笑:“嗯,你做主。”
裴钊被她黑亮的眸子看得内心发软,又看她神采红润,声音清脆,便无可何如道:“我如果说不好,你会听话么?”
裴钊公然接过药碗喂她喝下,见她神采垂垂红润起来,这才松了口气,淡淡道:“朕且问你们,皇后的身子究竟如何,你们可有甚么体例?”
苏瑗不假思考道:“当然不会啊!”
“陛下,娘娘的脉象平和,并无甚不当。妇人有身本就辛苦,有些体质衰弱的的确会腹痛。娘娘分娩之日已近,微臣想,待娘娘诞下小皇子后,这腹痛便会病愈了。”
裴钊见她笑意潋滟,密切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了个“傻”字,本身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彻夜这场宫筵设在清华殿,此地毗邻疏影园,即便坐在殿中亦能闻见婢女阵阵,童和做事向来滴水不漏面面俱到,本日出宫不但将豫州班子宣进宫来,更从宫外带回了几样苏瑗喜好的吃食,再加上裴铮佳耦与云萝在一旁陪她谈笑,这一顿晚膳,用得委实欢愉。
她豪放地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裴钊便乖乖地躺了下来。苏瑗非常风雅地分出大半被子给他盖上,一面悄悄地揉捏着他的太阳穴,一面责怪道:“等你过些时候忙完了,我必然要把你关在寝殿里,亲身在殿门前守着,谁来也不给进,让你睡上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