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惯坏了他……一笔胡涂账……”柳二老爷喃喃地,最后看定了柳二太太,“浣娘,家中资财本该有我们一份。我想、我想……”
“我没醉,我本身来。”柳二老爷道,就接了碗,抬头将一碗醒酒汤都喝了。
“我们天然没有对不住他的……”柳二老爷的话只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他们没有甚么对不住柳玉江,但是别人那?那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很不好说了。想起畴昔的那一本乱帐,柳二老爷抬手揉了揉眉心。
“……并没有。毕竟,已经在老太太跟前提了四郎的事。”柳二老爷就道。
柳若姒就向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施礼,回本身的绣楼去了。
“……说是筹算过继四郎!四郎,阿谁小孩子!我这几年的殷勤服侍、做低伏小算甚么?我算甚么?啊?你说,我算甚么?”柳玉江满面通红,衣衫不整,一挥手,将矮几上一整套的定窑茶壶茶杯都扫落在地下。孩子和丫头们都被打发了出去,屋里只要柳大/奶奶。
……
“姒儿,时候不早了,你归去歇着吧。你的话,爹会好好考虑的。”明显,柳二老爷是将柳若姒的话听进了内心,但是,在做决定之前,他还要再想一想。
“大郎这么执意要过继过来,究竟是为了甚么?”柳二老爷仿佛是在问柳二太太,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能帮他的,他做侄子,也还是能够。这一点,我几次包管过。为甚么必然得是嗣子?”
柳若姒回到本身房中,腊月和六月两个丫头忙送了热水,奉侍她洗漱,换了衣裳。炕上被褥已经铺好了。六月从被子里将香薰炉抱了出来,腊月就捧了只卧鱼儿汤婆子过来,问柳若姒要不要放在脚底下睡。
柳若姒一阵见血的话,让柳二老爷半晌无言。
“爹,你老是替人着想。那他们有没有替爹和娘着想。明晓得爹和娘不肯意了,还这么三番两次的逼/迫,是甚么意义?”柳若姒挑了挑眉,语气中微微含怒。“这是将我们置于何地了?爹你可另有甚么过意不去的。”
柳二老爷就干咳了两声。
柳二老爷竟是不想说与柳大老爷、柳玉江一起吃酒的事情。柳若姒打量了打量柳二老爷,心中就猜到了八/九分。柳大老爷和柳玉江必定是提了过继的事情,对柳二老爷动之以情。柳二老爷固然心中不肯意,但是于情面上面却非常的难堪。
“爹没承诺,必定也没一口回绝,把话说死吧。”柳若姒看着柳二老爷道。
“浣娘,我对不起你。岳父泉下有知,想来会悔怨……”柳二老爷话没说完,柳二太太就伸过手来,握住了柳二老爷的嘴。
柳二老爷半晌无言,神采却越来越慎重。
柳二老爷的脸就有些发红,说话也打起了磕绊。他如许,柳二太太反而笑了。
“我还怕甚么人晓得?要好听?好听的事情多,却轮不到我身上!我算甚么,我算甚么?这件事,不能完!”柳玉江抬开端,双目充/血,骇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