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太太向来待人刻薄,遇事都是退三分的,何尝听过这些话,虽是心内里已经有了筹办,但是脸上却还是有些挂不住。
柳若媛虽是脸皮够厚,但是两个堂/妹当着面如许揭开旧事,直指她的病处,就感觉脸上有些发热,恼羞成怒起来。
柳若姒笑着看柳若媛。
柳老太太就没说话。
“你胡说八道!”柳若媛冲着柳若姒叫道,模样有些凶恶,但如果细心看,就能看出她的色厉内荏。
柳家三房人丁,在柳老太太看来,也确切是柳大老爷这一房里头在银钱上头比较吃紧些。柳三老爷在外为官多年,有他本身的私蓄。柳二老爷则是因为柳二太太的嫁奁丰富,又只要柳若姒一个,花消也少。柳大老爷则是根基上都靠俸禄,柳大老爷与柳大太太干系又比较僵,有了梯己也送去金姨娘那边了,并不会非常补助柳大太太以及这几个后代。而柳大太太又是在银钱上很计算、很夺目的一个女人。
不等柳二太太说话,柳若姒就又笑了。
“我问了半天,管事的人才说了。以往大太太、大/奶奶管家的时候,本来大姐姐是常常这么做的。可因为不是份例里头的,实在是摆不下台面,多亏了大姐姐跟大/奶奶想出的好体例,都是大/奶奶随便别的开了流年账目,只将大姐姐这些分外的开消冒充出来。……就是客岁一年的时候,大姐姐如许的开消,就足有两千六百七十三两。”
柳若媛就晓得大事不好,这个时候她没别的体例,只要厚起脸皮来。
“咦,大姐姐说的这件事,娘你晓得不晓得?”柳若姒就假装问柳二太太。
“我倒是没那么想,因为那是刚听你说了,大姐姐平白朝厨房里头要加菜,还得三婶子拿出钱来补助的事。”柳若姒也笑道。
柳三太太见柳若姒和柳若姗替柳二太太出头,这也跟替她出头一样,就拉了柳二太太,高欢畅兴在地一边瞧着。
不管别人如何对待长公主,对待贞定侯府的婚事,只不过,柳若姒这里却完整不肯买账。
柳若姒在一边瞧见了,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心中突地烧起一把火来。
“我当时在也,听着好生奇特。还当是大姐姐身边哪个胆小的丫头,假传大姐姐的话,要占针线房的便宜。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大姐姐去要的!”柳若姗就笑道,一面看着柳若媛,面露不屑之色。
“这可不是大姐姐一件两件衣裳的小事,这是我们一家子的大事,如何就能这么胡涂过了。就像大姐姐说的,传说出去,叫人家晓得,是大太太和大/奶奶不会管家,放纵了家里的宵小?是大太太和大/奶奶刻薄了家里的女儿、侄女了,乃至刻薄了老太太了?”
“那两件衣服是已经得了,也还能穿。”柳若媛说的天然不是她公中该有的份例衣裳,“老太太……”
“大姐姐且坐下吧,依我看,大姐姐去不去见长公主还是小事。我们家里的事情理不清楚,大姐姐就有脸出去见人了?长公主晓得了,不知该如何想大姐姐,如何想我们家。大姐姐如许去了,不是给家里长脸,反而是给家里头丢脸。”
柳若姒的最后一句话悄悄巧巧地落地,不但柳若媛神采大变,柳老太太的脸上的笑容也消逝了。柳老太太能够放纵柳若媛,但是柳老太太向来不晓得,柳若媛这分外的开消竟然会这么大。并且,柳若姒这句话,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由此可见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掌家的私弊是多么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