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殿下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朱常洛大笑起来,万历天子头疼欲裂。
凤阳是明太祖的故乡,而现在,那边有一片凤阳高墙,天下三家最后一家,在这里堆积的朱家宗族,都是明王室放逐的罪人。
他抬头而笑:“三火神燃烧后三宫,数十个火精,烧尽了前三殿!一并西六宫,隆德殿,四个火神,一名火君,我与他们勾连,破钞了二三年策划,正把这紫禁城闹的天翻地覆!”
“你九年不上朝,在后宫居住,画地为牢,和凤阳的那些人,有甚么辨别!哈哈哈哈!”
“长哥,你现在已经做不了太子,又犯了大罪,固然要把你拿入北镇抚,但也不会杀了你,因为你还是大明宗室,以是遵循大明宗亲的律法,你该去凤阳.....去凤阳朱家,再也不要返来。”
“我已心如死灰,任凭你措置。”
万历天子的声音铿锵,出言罪己,三阁老顿时大拜,这时候应当欣喜天子,但是他们该如何欣喜?国本之争,本就是天子和文官个人的骂战!
“紫禁城中也是囚牢,凤阳之地亦是囚牢,倒也没有甚么不一样!不为太子不为天下,不为那些必定成不了的事情,我此人,天厌之!......我是个无能之人,现在只能为本身而活了。”
“你们要推戴我的大儿子,让他为太子,但你们看看,看看现在的紫禁城!你们推戴的皇宗子,到底是个甚么模样。”
朱常洛昂首,看向高天,迷蒙带雨,惨笑起来:
朱常洛被姬象点拨,固然还是苍茫,但算是完整死了心,对万历天子道:
而万历天子对三阁老道:
就在朱常洛大声惨笑的时候,内阁的阁老们,和旗手卫的甲士们,终究循着这声音,找到了西二长街。
“上天有定命,不是天帮了朕,彻夜国威俱灭,斗姥无光,紫禁城上大门的钉子全都不动一下,这偌大皇宫,撤除隆德殿出了不测,其他的,那里另有人来帮朕?”
“六合之功不成匆急,艰巨之业当累日也........”
“大皇子殿下,莫非,彻夜的大火是.....”
内阁的阁老们看到这一幕,并不晓得这里出了甚么事情,又看到天子一世人都没有大碍,这才缓口气:
朱常洛伸开手,迎拂尘雨,此时雨势渐小,风力也收,是符咒的时候将近到了。
“是你筹办不充分,不晓得隆德殿中,有大能!”
“只差一步,日月重开!”
“是我放的!”
朱常洛先仰天,又昂首,站在这里,一言不发,神情惨白。
当然,内阁的三位阁老,很快就明白了。
“当然,他变成如许,是朕的不对。这长达十一年的国本之争,到底是长哥当太子,还是五哥当太子,这统统,都终究要结束了。这统统之争,发源于朕;这统统之乱,发源于朕;这统统之罪,还是发源于朕。”
“大皇子之前孤身入火中,担忧陛下遇灾,以身犯险境,是孝道打动六合众神.....陛下莫非是因为大皇子入西六宫而迁怒....”
即便要帮天子找台阶下,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话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有必至,理有当然。”
万历天子方才还在走马灯中,这时候终究被唤醒了。
朱常洛笑了,凤阳朱家,最早被关在内里的人,是建文帝的儿子。有人以死撞柱,都不敢去凤阳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