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可好?家里可好?”师父抬手捻了捻须,温声问道。
“谢甚么呀谢,我们俩家紧挨着的。你不在家,莫非我看着你家屋子破败下来?再说了,当年你和喵喵道长还帮过我大忙呢!”王家嫂嫂从铺子里搬出一条长凳,让我和师父坐下后说道。师父见家中经常有人洒扫看顾,也就不急着回家了。一撩道袍下摆,施施然坐了下去。
“他现在在外头混得甚是快意,比起贫道当年但是强多了。”见王家嫂嫂仿佛不信我能给她帮上甚么忙的模样,师父紧接着在那边找补了一句。我晓得师父这是承了王家嫂嫂多年来帮着洒扫房屋的情面,想着今后瞅机遇,让我替他还了人家这份情面债罢了。
“你,特么的你这个臭羽士。走了也反面老子打声号召,现在舍得返来了?”黄怀水闻声有人和他说话,直起家子转头一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站在他面前的是谁。将手上沾着的浆糊往墙上一抹,随后上前捶了师父几下,抓着师父的肩膀就在那边连声问道。街里街坊几十年,说没有豪情是谎话。师父走时谁也没说,他觉得这辈子或许再也见不到这个嘴巴不饶人,心肠却仁慈得紧的老街坊了。
告别了黄怀水,我跟着师父持续沿着小街向前走去。看着街边那有些陌生,却又似曾了解的风景,我晓得我们快到家了。我在茅山镇住了数年,除了故里,就属在这块地盘上糊口得最久了。能够说,这里称得上是我的第二个家。
“对了茅道长,你不在的时候,我隔几天就去帮你打扫打扫屋子。你门前那锁,我给换了,这是钥匙!这回返来,还走么?”王家嫂嫂见我打量她的铺子,赶紧回身从内里拿了两杯热乎的豆浆来塞进我和师父的手里,随后从身上的挎包里摸出几把钥匙来对师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