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不要遁藏,持续射箭!一群笨拙的虫子!”
黑火油爆开了冲天的火光,热浪朝周边囊括,所到之处一片火海。
班索闻到氛围中满盈着刺鼻的气味,因而从树洞口揩下一指玄色黏液,用舌尖稍舔了一下,顿时震惊得瞳孔大睁。
丛林种族的守势停滞下来。摩古城为了调剂守备力量,也暂止反击。
大火伸展,黑火油迸射出的火舌将林木卷进浓烟中。
密密麻麻的箭雨被高高抛起,“唰唰”地淋下。部分箭支乃至和班索擦身而过,可见他地点的树已经进入箭塔的射程范围了。
在冰月将全部神国解冻成冰块后,雨水如瀑流普通撞碎了冰云,冲刷着冰层,收回霹雷隆的震响。一夜过后,从天空到大地,满是流不尽的水。
成桶成桶的黑火油被飞兽扔进丛林生灵的麋集步队中,把空中的流水也染得黑乎乎的。
在城墙上批示战役的兵士长气愤地斥责部下的新兵。新兵们在抖荡的城墙上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要给庞大的床弓装填长箭。慌乱地填好长箭并锁紧绞盘后,卖力燃烧的兵士举着火把凑到箭垛前,手刚落下,床弓就震得散架。
很快,丛林妖精潜入摩古城林区的动静传进城堡,激发统治者的惶恐。半年前,摩古城领着圣灵教廷在妖精圣地里放了一把征服的火焰,也曾预感到丛林各处的妖精会向他们宣泄复仇的火焰。
大地在动摇,不,是树在动摇。藏身的这棵树迈出极细弱的根足,用非常迟缓的速率行进。同业的巨树有好几棵,都前去同一个方向——摩古城。
城墙箭塔内疲累不堪的弓手被撤下去,换了一批。城堡的大门重新翻开,吊桥落下,负伤的兵士被运入堡中。
一桶接一桶的黑火油被人从地窖内托上路面,一只只蛛形驮兽将其扛到豢养鹰首飞兽的塔楼。
他缩回树洞里。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第一次产生所谓的安然感。
丛林的灵被烧毁以来,他们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惊惧。这类惊惧则跟着水季的到来日趋加深。
究竟上,守城方不像班索假想中那么安闲。弓箭手瞧见逼近城墙的巨树后,惊骇得双腿直颤抖抖。这几株被妖灵唤醒的水塔树好像巨人,投下的暗影覆盖了大段城墙,也掩蔽了守兵头顶的光日。
几支着火的箭落下,又一朵残暴的火焰之花绽放。任凭暴雨尽力地冲刷,都没法遏止火势。
远眺被巨树踩烂的修建,以及耸峙的竞斗场和城堡,班索有些失措。
冰季已经畴昔了吗?
夜幕渐降,光芒渐暗,班索目睹城堡腾起星星点点的火团。
这一星火点穿过雨帘,掠过染黑的树梢——“嘭!”
藏身的树比他印象中要高大很多,或许是遭到雨水的滋养,竟然疯长到起码有一百二十身长的高度,也就是有一百二十个成年男人的高度,直接倒在摩古城,恐怕巨蜗壳城堡都会被推平。
兽吼在树洞外此起彼伏。不知如何的,他模糊记得本身仿佛在一个梦境里听过更可骇的吼怒。他闭目苦苦思考,但是始终回想不起到底梦到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