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中有很多人,没有细数,估计数十号人,大多精赤着上身在打拳,一个个身上筋肉虬结,汗气蒸腾,不时打出的拳劲让地砖都为之轻颤。
看其分开的背影,曲星点头。
这一套设备他不知代价,但千把人的护院步队,人手一套,这梁产业真是财大气粗了。
曲星心中吐槽不竭,倒是暴露笑意,“今后就有劳程哥照拂了。”
“啧啧,年纪不大啊,十六七岁吧,这就成了护院,小兄弟你这资质不赖啊。”
“敢问……”
拦下他的人也是顶盔掼甲,倒是亮银之色,气味妥当。明显是个青年人,站着却如古松青柏,腰背不直,一举一动带着些老态,但眸光锃亮有神,神态淡然当中带着几分倨傲之色。
腰刀足有一掌宽,长更是不下三尺,抽出刀刃,寒光奕奕,能看出刃边是用了上了好钢。
看的出来此人没啥心眼,似表面那般粗狂的性子,拉着曲星就往外走,还不忘开口:“刚才那银甲的小子你可记得?那是甲字阵阵首的崽子,性子傲的很,看不起我们这些一起爬升上来的护院,今后别与他多来往。”
曲星身形未动,只觉这一巴掌随便拍在肩头,怕也是有千斤力量了,如果换个别弱的,指不定一巴掌连骨头都给拍碎了。
程三思,这名字很有味儿,但你这一身莽汉之气,见不得你会三思啊。
程三思底子就不给曲星插话的机遇,两人出了灰阁,来到演武场,他还是说个没休。
此人点头,也不言语,高低打量他一番,眼皮都未抬,对曲星招招手。
曲星接过,心中暗叹这梁府还真是将护院当作兵丁在用,千把号的护院,这般到底是存了甚么心机。
“你这年事不大,能晋升为护院,申明你天禀高,比我们这些人强很多,今后多尽力,说不定哪日你就能在比斗中胜出。”
“领精甲一套,长戟一杆,腰刀一柄,弓一张,箭矢多少。”
他见曲星,一点也不见外,上前就拍了一把,“小兄弟是新人,来我丙字阵十三伍,今后就是自家兄弟了。”
“我们虽是护院,但甲乙丙三阵行的可都是军阵之法,常日里每一伍都有任务,或进山寻狩,或在城中巡防,虽不劳累却也不安逸,每六日合聚一次。”
一座古朴厚重的灰阁耸峙在火线,有石阶逐层而上,似以石胎堆砌而成,看不出甚么精美华贵,只要朴实到了顶点的荒莽之感。
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身形细弱的人来,也赤着上身,汗渍都化成水往下滴落了,好似一头熊,曲星直牙酸,此人比这程三思更魁伟。
脚下的石砖不时轻颤震惊,一股股凛人拳劲在四周涌动不休。
怎料程三思话匣子一翻开就有些守不住,巴拉巴拉说一通。
接过曲星命牌,在册子上一点,那上面曲星的名字就闪过一道乌光,而后敛去。
说到这,他总算闭了口,在演武场中扫视一阵,而后大喝一声:“十三伍的人死哪去了?”
一套精甲,款型曲星认得,乃是鱼鳞甲,以铁片麋集贴合而成,每一片都有两只宽,半指长,胄为团体,带护颈,有护腰,另有呼应的裙甲为一套。
曲星点头再度应是。
好嘛,又是一个壮汉,虽比不的梁三奎,倒是跟程三思差不离,一样的打扮,赤着上身,汗流浃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