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牛猛地冲过来,狠狠把疯女人推到一边儿,向来诚恳的他也发飙了:“刘长月,你这女人咋恁狠心,这是要让我们断子绝孙啊,你再脱手尝尝,平常咱乡里乡亲都不奇怪跟你计算,今儿个你再动我儿子一手指头,老子不把你家祖坟刨了我就不姓张。”
“表姐,你不要车,可不能连我也丢了啊!”就听汽车里传出一个幽怨的声音来。
“哟,柱子叔啊,”刘长月一看是村长来了,赶紧抹了抹眼泪,“没啥,脚崴了。”
固然刘长月左挠右抓,急得跟个吃了蒜的猴儿一样,可张小龙比她胳膊长了一截儿,总也抓不到个实处。
“柱子叔你这话说的,我哪儿敢啊……”刘长月老没意义地低头说。
“要歇回你家炕上歇去,晓得这是甚么人吗?”王铁柱指了陈雅茹的方向,“这是小龙请返来给咱村盖温室的人,村里头的几个干部,包含我在内,现在都把这当作一个大事儿,真要做好了,能给咱清河村趟出一条发财致富的门路来,你可好,车还没进村,你先一脚崴到这里来,你本事啊,可你再本事,挡了咱全村长幼爷们儿的财路,柱子叔也得给你撂倒了不是?”
“两手把脸一抹拉,你另有啥不敢的啊?”王铁柱说到这儿神采一沉,“咋着,还不快回你家去,真等着我给你跪下磕一个啊?”
王铁柱叹了口气,拍拍小龙的肩膀:“啥也不说了,柱子爷这个村长没那么大本领,带村里致富这条道,就希冀在你身上了。”
王铁柱抬抬手,表示张大牛消消气儿,踱到被汽车轮子刨出来的坑那儿,两只手比划了比划:“呵呵,是比腚大点儿,两百钱要真不敷,把柱子叔的老脸铺上去,能补上洞穴不能?”
这一脚踢结健结实踢在了膝盖上面,听起来不轻,可别说是让张小龙满地打滚,连个泡都没有冒出来一下。
刘长月也呆了,一是没见过张大牛发飙,二是还没从刚才那一脚的惊吓里回过神来,六合知己,她也没真想把对方踢得断子绝孙啊。
王铁柱又转向陈雅茹:“不美意义啊女同道,人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你来两趟清河村,让你看到了两个不讲理的主儿,不过我以清河村长的身份向你包管,咱村里百分之九十九的可都是好人,要不然也出不了小龙这类人才,你可别因为这个,坏了对咱清河村的观点。”
这一脚踢出去,刘长月立马就悔怨了,耍恶棍她在行,归正她已经专业不要脸很多年了,可如果这一脚真把张小龙给踢出个好歹来,别说张大牛两口儿得跟她冒死,抓出来坐铁笼子都有能够。
这一脚如果踢中了,不说把人废掉,就算是再健壮的男人,怕都会倒下满地打滚儿去了。
刘长月一听赶紧爬起来,脚一沾地还咧了下嘴,可也没敢再多说甚么,自个儿一瘸一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