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风现在的生命形状并非是血肉之躯,而是一个超越位面来临中洲的位面投影。
在半途安息时,她曾提到过,稷放学宫每月的月末会有一场文比,用来考校稷放学子。
她身上尽是伤痕,勉强支撑着身材,不至于倒下,像是一阵风吹来就会倒下普通。
从顷刻间的回想中复苏过来,苏牧风嘴角的笑容有些微微苦涩。
苏牧风的额头已因怠倦而排泄汗水,却涓滴不敢停歇。
“石台上对垒的二人、楼阁上观战的师长、围在两侧的门生……是韩菲前次提到过的‘文比’吗?”
映入苏牧风视线的,是一片精美古朴的楼阁,错落有致地摆列在离庭园内,地上遍及花草,有芳香四溢。
“哼,旁听大儒讲学,却不尊儒家圣道;身为学宫学子,却不敬稷下先生;戋戋一介进士,却空口妄谈救世安民……所谓的天纵之才,也不过只是一介狂徒罢了!”
坐落在四角的楼阁只剩下三三两两的门生,几近统统人都围在了中心楼阁处,或是席地而坐,或是负手鹄立,神采各别。
当然,在耗损体系能源的环境下,苏牧风还是能够闪现出形体的,从根基的投影界面,到完整实体化的质量投影。
“郑华!你莫要空口歪曲别人!”
“菲,不退!”
当时的少女,笑容还是稳定,却显得有些落寞。
他大步走出内舍。
繁复朴实的小屋、古色古香的家具、洁白墙壁吊颈挂的孔圣画像、书案上摆放整齐的竹简。
眼神已不复先前的怒意与焦心,而是古井无波。
耳听八方。
半晌后,他便向着火线快步奔去。
展开眼睛,苏牧风再次踏在内舍的实木地板上,看着面前再熟谙不过的场景,眼神却已不复之前来到此地时的暖和,而是冰冷至极。
苏牧风悄悄地走向中心楼阁,穿过群情纷繁的人群。
她只能冷静分开离庭,分开那些沉浸在文比以后的宴饮中的同窗,回到内舍,持续日复一日的彻夜苦读,直至下一个拂晓。
“唉,此次文比,最后如何会变成如许?我等皆为稷下同窗,何需求在存亡台上兵戎相见呢?”
苏牧风踏入门中。
……
苏牧风又立足半晌,仔谛听着中间门生们的议论。
却像是在压抑着甚么。
各国粹子云集此地,学宫之大,覆压三百余里,断绝天日。
目光冰冷。
她声音已近沙哑,却仍在号令。
还是那间内舍,却已经没有了阿谁少女朗朗的读书声。
“呵,请卢兄抚心自问,李师兄说的话可有甚么题目?”
长廊楼阁,交叉纵横,仿佛迷宫。即便是长居多年的稷下先生,也常常丢失在楼宇小径之间。
“这――”
昔日里,她即便文比次次大胜,获得头名,也没有能够倾诉欢乐的工具。
回想着方才脑海中闪过的画面,苏牧风又想起了前次给韩菲讲课的时候。
撤除与苏牧风有跨位面链接的韩菲以外,不能与天然法例合二为一的人类,即便是贤人之境,也不成能感知到苏牧风的存在。
“此处门生所会商的并非文比,而是稷下先生的讲课,固然不晓得为甚么文比并没有打断讲课……但北路必然通往书院。”
即便是孔圣临世,也不成能伤他一根寒毛!
果不其然,比及苏牧风走过一个转角,一条东西纵向的长廊便呈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