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过后的第三天是瑞王宗子的百日宴,沈母带着林氏以及沈丹瑶、沈丹琦去了。周氏要禁足,沈母不肯意带陶氏去,“那么轻易动胎气,就在家里好生歇着吧,免得动了动,那金疙瘩掉出来,到成了老婆子的罪恶了。”
沈穆轲得知此事,感觉陶氏是在向他服软奉迎他,这天早晨,进了陶氏的院子。陶氏看着沈穆轲,眼中闪过一抹讨厌,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地问道:“三爷如何来了?”
陶氏看着那套头面,略想了一下,将它赐给了饶姨娘,“她为三爷孕育子嗣,辛苦了,这是赏她的。”
贵婆子舔了舔嘴唇,看了眼陶氏,不安隧道:“奶奶,饶姨娘有一个月没有换洗了。”
“劳三爷想着。”陶氏垂下眼睑道。
孙婆子仗着是林氏的亲信,在府里横行霸道的,仆似仆人形,她也不如何瞧得上商贾出身的陶氏,可没想到一贯软弱可欺的三房,俄然硬气起来。
过了一会,沈柏密兄弟过来陪母亲用饭,看到沈穆轲也在,小小的脸上透露不测的神采。
陶氏何止是想通了,她对沈穆轲已然寒心,除了腹中这个,她已经决定不会再为沈穆轲生孩子,如果能够,她底子不肯沈穆轲再近她的身,也不肯意再和沈穆轲同床共枕。
沈穆轲并没成心识到这一点,只因他的心向来都没在陶氏身上。两人固然是结发伉俪,却早已离心离德、貌合神离。
林氏还是打发亲信婆子,去三房的正院找陶氏。自从陶氏嫁进沈家后,沈老爷和沈母的生辰宴,就由陶氏出银子。
沈柏寓张口就背道:“六合重孝孝抢先,一个孝字百口安……”
“大哥,我……”陶氏咬了下唇角,“我想帮太子。”
饶氏看到那极新的头面,对劲地笑了,对亲信婢女笑道:“正室又如何,拢不住男人的心,也是白搭。”
“三奶奶,这银子给的数不对吧?”孙婆子挑眉诘责道。
“背来听听。”沈穆轲指着沈柏寓道。
齐婆子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道:“我说老姐姐,拿了银子就从速走吧,别在这里打搅我们三奶奶歇息。”
陶氏在梦里,是利落地掏了一千两银子,现在吗?陶氏淡笑问道:“一千两银子是吧,三房平分,三百三十多两。招财,去取三百五十两纹银交给孙婆子。”
“来看你,你身子如何样?”沈穆轲在她劈面坐下,问道。
“能。”兄弟齐声答道。
陶氏听到动静时,悠悠地长叹了口气,阿谁梦,由不得她不信,又一件事获得考证,赵晴柔生下的这孩子,叫了她十八年的母亲。世上除了她这个笨伯,只怕没有人会替仇敌养大孩子吧。
孙婆子喊道:“三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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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从陶家归去,卖力管着沈穆轲那些妾室通房的贵婆子出去了,给陶氏施礼。
“多出来的,就打赐给你们这些跑脚的,你们辛苦了。”陶氏言罢,不再理睬她,扶着腰往阁房走去。
“请大夫给她看看,如果有了,就让她在屋子里好好养着,不必来给我存候了。肯定后,去给三爷报个喜。”陶氏接过进宝递过来的杯子,抿了一口牛乳。
“在学《百孝经》。”沈柏密拘束地答道。
两人对坐无语,陶氏再也不会因为他来而欢畅,也不会再殷勤地对他,冷冷酷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