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侧身道:“你们三个过来拜见谢家伯母。”
小女人们听话地过来了,坐在廊下的那一群春秋稍长她们几岁的女人们也走下廊阶,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在闺学待客的小花厅等着的人是谢二太太,谢二太太坐在小花厅喝茶,听到通报起家迎了出去。谢二太太抬眼一看,只见府中婆子领着一个穿戴湘黄色团花缎面袄罩着暗红缂丝对襟褂子,湖绿绣宝相花绵绫裙,挽着倭堕髻,戴着宝相花顶簪,斜插了一枝凤首衔玉小步摇的仙颜少妇朝这边走来。沈谢两家虽只一巷之隔,但因谢老夫人和沈母的干系,两家来往未几,谢二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陶氏。
“柏密(柏寓、丹遐)拜见谢伯母,给谢伯母存候。”兄妹仨人施礼如仪。
谢二太太客气地请陶氏母女四人到小花厅里喝茶,闲谈了一会后,陶氏慎重地将沈丹遐交到她的手上,道:“我晓得贵府对来上学的女人照顾全面,把九儿送过来上学,我是非常放心的,只是我家九儿前几日才满五岁,还请谢二太太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多多照顾她。”
“晴儿姐姐好。”沈凡遐嘴甜地喊道。
跳屋子、踢毽子、抛藤球、跳百索是锦都小女人间最喜好玩的游戏。小女人们在圆圆地藤球上绑上色彩素净的彩带,拿藤网牌拍击玩耍比赛胜负。藤球有各种的弄法,既可分红两队对抗,又可各自为政有比拼,有看谁抛得高的,有比看谁接很多。
这时坐在廊下观战的几个女人中一个穿戴青碧色绣芍药团花的少女,看到了谢二太太和沈丹遐,起家走了过来,给谢二太太施礼,问道:“母亲,这位是本日过来上学的沈家九女人吗?”
“沈三太太大可放心,来这里上学的女人都是知书达理的,她们会和九女人敦睦相处的。先生们也都是驯良之人,会耐烦教诲九女人的。”谢二太太笑道。
谢老夫人和沈母暗中较量,此次沈母低头送来重礼,她当然不会回绝。不过她年龄已高,早已把闺学交给她的二儿媳谢二太太打理了,请来的先生亦是驰名的才女或者是学问赅博的老儒生,毫不会有损女人们的名誉。
两位太太又扳谈了几句,陶氏才万般不舍带着沈柏密兄弟先行分开,谢二太太送走陶氏母子,回身牵起沈丹遐的小胖手,道:“九女人,我们畴昔吧。”
“不必多谢,快起来快起来。”谢二太太双手虚扶道。
“嘉竹翠色,彤管含丹的丹;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的遐。”沈丹遐是老瓜披嫩皮,可不是真正的五岁小丫头电影,观其神情,就知其意。红衣小女人较着是在难堪她,如是沈丹遐用心用《笔赋》和《小雅》里的两句来讲明她的名字,是在警告红衣小女人,别把她当作不识字的粗暴之人欺负她。
“这是隔壁沈家的九女人,从明天起,她将在青果班上学。”谢惜晴笑道。谢家闺学分红两个班,年满十岁的在红榴班上学,十岁以下在青果班。
“嗯。”沈丹遐点头。禄婆子、护娇和提着装着笔墨纸砚的提箱的五福跟了上去。
谢二太太将沈丹遐主仆带去了女人读书的院子,远远的,沈丹遐就听到了嬉笑声,绕过半人高的花篱,就看到一群穿戴各色标致衣裙的小女人们在花丛中抛藤球玩,刚上完一节早课,女人们出来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