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就是年,林氏打发人开了宗祠,着人打扫,清算供器,府里上高低下繁忙着,陶氏正和齐婆子办理送娘家的针线和年礼,招财捧着押岁锞子出去了,“钱掌柜回太太,此次兑了金锞子一百六十个,银锞子三百九十个。这四个老虎式,是给两个少爷的,这小兔子式的,是送出去给女人玩的。”
陶润、陶洁、陶深加上沈柏密兄弟俩,偷听到动静,围着羞得满脸通红的陶清,庆祝她毕生大事定了下来。陶清疲于对付,转眸发明,最小的沈丹遐坐在炕上,笑得大眼弯成新月状,双手抱在一起,做拱手状,仿佛也在恭喜她。
陶氏顿时面笼寒霜,而这时,贵婆子来报,“太太,董姨娘说,她被人冲撞了,现在肚子痛。”
贵婆子是陶氏的陪嫁,本来就悔恨沈穆轲的这一堆小妾,只是陶氏顾忌着沈穆轲,容忍着她们,她也就没痛下杀手。现在陶氏动了真怒,有了经验这些小妾的动机,让她鼓掌称快,笑应着,退出去给董其秀带话。沈丹遐坐在暖炕上,摇着拔浪鼓,以赞成她娘亲威武。
从陶家观了礼归去,就筹办过年了。
陶洁笑着逗沈丹遐,“小九妹,来做拱手,向大嫂伸谢啊。”
“她被人冲撞了,肚子痛是吧?”陶氏嘲笑连边,“请大夫进府,给她瞧瞧。你带句话给她,她是母女安然,还是母女双亡,全在我一念之间。”
董其秀听到这话,立马肚子不痛了。傍晚沈穆轲返来时,她都没敢告状,接下去的几个月,到是循分了很多。
沈穆载叮咛将各物留出供祖的,好些的分红四份,一份送去给沈老太爷和沈母,留一份自有,别的两份送去给二房和三房,余下的分出等例,堆在厅外,让人将住在府前面两条巷子里沈氏凭借来的族人唤来支付。
陶氏对沈穆轲抱怨的目光,视而不见,她的银子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给他拿去华侈、拿去养妾室通房的。
“恭喜大姐。”
袁季礼长得边幅堂堂,本性驯良。平江侯府娶妻不看家世,只看品德。袁夫人就是落魄秀才的女儿,人长得很富实,圆润的脸上是驯良的笑容,眉宇开阔,不像陶氏眉梢眼角总带着一丝戾气。
陶父陶母就生了陶侃和陶氏两兄妹,远亲的亲人不是太多,黄氏在陶泽带领下,给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姑父和姑姑敬了茶,又与弟妹们见面。
沈丹遐眨眨眼睛,她当然晓得在说甚么啊,可惜八个月大的她,还不会说话,没法表达清楚。
陶母乐呵呵地亲亲她的脸,“我的乖乖,就是这么讨人喜好哟。”
沈柏密看沈丹遐抓着银兔子不放手,非常喜好的模样,把银老虎塞给她,“mm,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