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瞟见沈母变了神采,嚷道:“表弟妹,请柬就两张,是给我家六丫头和九丫头的,已带了这么些个去了,还要多带两个,真当王府的门那么好进啊,甚么阿猫阿狗都能去。”
本日虽是王妃宴客,但因来的大多是无品无级的女人,王府正门是紧闭的,骡车从角门出来,走了约有十几数米,到了王府仪门,换上软轿。
林氏的设法与陶氏殊途同归,帮腔道:“母亲,就让宝珍宝珠跟着一起去吧,宝珍懂事,也能帮着六丫头看着几个小的。”
用过早餐后,世人回到东居室,沈母看着几个孙女,叮嘱道:“去王府作客是可贵的机遇,你们要好好表示,别眼皮子浅,坠了我们沈家的名声的。”
沈丹遐打扮好,领着莫失莫忘去三房正院,再由陶氏领着去萱姿院,沈丹蔚等人都已经在了,上前给沈母问安。
沈母皱眉,她虽不肯让刘家姐妹去,但也听不得周氏这么埋汰娘家女人。只是她若帮着说话,又怕侄儿媳顺杆爬,如是佯装耳背没听到。
刘家母女比谭家母女、沈家母女更加凑趣沈母,隔三岔五就会早早的来给沈母问安,觉得本日也如此,沈母就没多想,让她们出去了。
涂氏欢畅了,一抹脸,推了推刘宝珍和刘宝珠,道:“快随你们表姐妹出门吧。”
“祖母常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闻。偏你和父亲不信,非要过来,现在被人作践,也是我们自找的。”刘宝珠哭诉道。
因女人们要出门做客,为免被人笑味,早餐用得是薄荷粥、玫瑰饼、荷叶糕,配了几碟小菜,都是吃了嘴里没异味的。沈母领着女人们坐下,婢女们在中间奉养。
世人遵循她的安排上了车。
陶氏目光微闪,道:“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既然带丹迼她们去了,多带两个也无妨,人多热烈,机遇可贵,想来王妃也不会晤怪的。”她巴不得闹,最好闹得不消去安平亲王府。
林氏拽了一把周氏,不让这个蠢货持续说蠢话,假笑道:“表弟妹快别哭了,我二弟妹夙来是有口偶然的,你别往内心去。这姑表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老太太是沈家妇,可也是刘家女,如何会不顾念宝珍和宝珠呢?宝珍宝珠长得这般的好,谁看了不喜好啊。”攀附高鋆的功德,她甘愿便宜刘家女,也不肯侄女们压住长女。
沈母的神采更加的丢脸了,周氏见状,厉声道:“哭哭哭,哭甚么哭?大早上的在这里嚎甚么丧?”
当今圣上为争位,前前后后弄死了好几个兄弟,对高鋆这个硕果仅存封了亲的异母弟,比较厚爱,拿来表现兄弟情的,是以高鋆的安平王府在东平大街,和沈家相隔的较远,足足走了一个多时候,才到王府。
沈丹遐撩起帘子一角,看着王府三间朱红色的兽头大门,门上是碗口大的铜钉子,右左两侧立着一个数人高的石狮子,门上挂着黑漆匾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敕造安平王府”六个金色的大字。
沈丹遐抚额,不会说话的人,偏疼多嘴,二伯母这是筹算把老太太气死吗?
“孙女服膺祖母教诲。”沈丹蔚欠身答道。
沈母愣了愣,老脸气得发青,吼怒道:“你,你给我起来。”占寺如何娶了这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若别的几个侄媳都是这德行,还如何重振刘家门楣?娶妻不贤,祸害三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