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灵验?”百苓有些思疑,“不会是哄人的噱头吧。”
百苓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普徒弟,顺着人潮涌进内院,刚好听到一个香客问中间的人,“那些人在跪甚么呢?”
“你姓郁?”百苓顿了顿,没记错的话,郁是南岭皇室的国姓,凡是南岭布衣,连与之类似的谐音字都需主动避讳。
现在看来,起码面前这个千里迢迢赶来礼神的南岭少年,与他们西陵人也没甚么辨别嘛。反而待人耐烦有礼,纯良得像只小白兔。
她摇了点头,正想走开,却偶然看到了他手里捧的白莲座长明灯,出于猎奇,她指着问道,“你拿的是甚么?”
博施济众?古道热肠?
百苓昂首看他,是个约莫十6、七岁的白衣少年,面庞稚气未脱,却一身皎然正气,很有几分少大哥成的味道。
郁井也是稍许暴露了一点惊奇,“女人所问之人,是小生的父……”
眼看纯真的太子殿下就要知无不言,离得比来的侍卫赶紧跑过来禁止他。这侍卫一身低调的素袍,身上的肃杀之气却如何都粉饰不了,看着百苓的眼神里充满警戒。
中间别的几个香客闻言,不由面露担忧地靠了畴昔,“南岭权贵大老远跑我们这女弟子祠来干甚么?他们信的不是鬼神么?我们女弟但是堂堂仙神!”
“是啊,不会冲犯到我们女弟仙神吧?”
南岭权贵?还是她的信徒?
到底是朝夕相处,不过几日,百苓就发明本身的柳灵郎有些不听使唤了――喊他一起种功德树的时候,他俄然“哐当”将装满铜钱土的椭尊摔碎,然后抱着头痛苦抽搐。冥想歇息的时候,他会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偶尔看得她发毛了,他又冷静地低下了头。
高台上人头攒动,越靠近女弟子正殿,对香客们的心声感到就更加清楚。耳朵里充满着各种声音,有祈福念佛的,有抱怨生存的,有发愿生财的……掺杂在一起,她略微不适地皱眉,脚步微顿的顷刻,刚好与一个从大殿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她听过南岭的民风,拜鬼不拜神,如何还特地千里迢迢跑来西陵礼神?
少年低头看了一眼,恍然道,“恰是。”
后院的菜圃改革成了外门诵经讲课的禅房,青石路一向铺至内院,这些都是香客止步的处所。而到内院,更是繁花似锦的气象――
百苓不由微微一顿,“你是南岭人?”
又是个比较冒昧的题目,少年愣了一下,方才文绉绉地答复道,“小生姓郁,单名一个井字。”
“郁南离是你甚么人?”郁南离是南岭帝的名字,百苓想的很简朴,问的也很直白。但是,毕竟是帝王的姓名,怎答应凡人直呼?四周隐在香客里的暗卫蠢蠢欲动,虽说太子有令不得在女弟子祠惊扰香客,但这个面庞鲜艳的女孩俄然冒出来,还问这么多古怪的题目,总感觉不太对劲。
“这是向女弟子仙神祈愿阖家安康的安然灯,很灵验的。”少年说着,略微转了动手中的长明灯,献宝似地给她看莲花座后刻的经轮。
各种迹象都表白,他就快规复神智了。
百苓听了一会儿,猎奇地穿过人群,向被围跪得里三圈、外三圈的柳树靠近。
另有甚么来着?大……师姐?
“南岭距此处四千余里,你是特地为礼神而来?”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