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洞里有缥缈的人声,如烟如雾,如云过山峦,似梦中梦话……
“小白,你这千年的修行也还是不敷啊,这小娃娃的歌声就把你引诱了。”
天池边,月光下,一片焦黑的地盘。
“小白,你这是大难不死啊,可喜可贺啊。”
晨风吹过来,这缥缈的声音就飘散在堡垒山顶垂垂升起的晨雾里,再也听不见了。
“老龟,有老友如你,也是一大幸事。”
师父一向巴望着成神成仙,终究为了一己贪念,白费了卿卿性命。再也没有人骂他鬼东西了,再也没有人会拧他耳朵,踢他屁股了。
“好,很好。你是个好孩子,不枉小白对你的一番心机。很好。”老者捻着下颌的银色髯毛,不住地点着头。
“那一日,她在山头唱歌,歌声仿佛流苏瀑布的水,一下子就流进了我内心,生了根,发了芽,再也拔不出来了。”
“汪雅芝,那天夜里我说过,我会还他一命的。现在,我和他两不相欠,下一次我必然会杀死他的。”
“老龟,你这是嘲笑我吧?”
汪雅芝紧紧地跟在前面。刚到洞口,洞中的阴寒之气劈面而来。汪雅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不过,也值得,那女娃说拿你当亲人看的。你为甚么会如许对她。”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白发老者收势起家。那些蓝色光点不见了,明白蛇的伤口也不再流血,都成了暗红色的结痂。
那些蓝色星点凝集成线,然后像很多小蛇在明白蛇身上游走开来。
浥尘子破涕为笑:“师父,你没死,你没死啊?”
“小白,你让我无话可说。我老龟不懂爱,做不到像你一样。”
玉轮已经西沉,太阳就要升起。东边的天空一片瑰丽的红色朝霞。堡垒山在群山中显得那么的高大矗立。汪雅芝小小的身影在泥泞的山路上盘跚而行。
“爷爷,小白是谁啊,我如何不熟谙他啊?”
濯云子在最后关头,拼尽尽力刺出的一剑天然是力道刚毅迅疾如风。眼看着剑尖就要把浥尘子刺一个前后通透,却见浥尘子在避无可避之时,以一种不成思议的姿式窜改身材,以右手食指悄悄一弹,那青铜古剑就被奇妙的力道弹到了一边。
“鬼东西,你很但愿师父死啊?”濯云子摇摆着浥尘子的脑袋,目光里是向来没有过的心疼。
老者盘坐在明白蛇面前,微闭双眼,双手虚空摆动,无数的蓝色星点在他指尖闪动。
老者轻喝一声,运指如风,那些蓝色星点一一飞入明白蛇受伤的身材里。
“好,爷爷救它。但是它是一条蛇,你是一小我,你为甚么要救它啊?”老者笑盈盈地看着汪雅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