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过来时,赶紧去按关门键,那人奸笑一声,伸臂拦住缓缓合上的电梯门,一下子挤进了电梯,封死了她的退路。
卫安宁的心沉入谷底,看那人举起匕首狠狠朝她捅来,那一刹时,她仿佛瞥见了死神在向她招手,另有满目哀痛的冷幽琛。
夏季静电强,小家伙金色短发全巴在头上,像落水的小狗一样又萌又敬爱。
她的手指从他脸上滑过,熟谙的眉眼,熟谙的高挺鼻梁,熟谙的刀削薄唇,她心中再度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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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辣么忙,能定时回家给我讲睡前故事,我就谢天谢地了。”小家伙穿好裤子,从小床上跳下来,对她的承诺,他已经不报但愿。
半夜,卫安宁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头墨黑长发从肩头披落下来,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怔怔地盯着虚空发楞。
“没事,妈咪没事。”卫安宁搂着他软乎乎的小身材,眼眶逐步发烫,她低头凝睇他,小家伙的脸从皱巴巴的小老头模样长开,剑眉星目,五官越来越酷似那人。
“妈咪,你又做恶梦了?不怕,沉沉会庇护你。”伴跟着奶声奶气的童音,一道小小的身影从中间的小床上飞奔过来,扑进卫安宁怀里。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明天早晨,妈咪必然记得,帮你把卫衣的领口改大一点。”
卫安宁将玩偶放在他床头,看他两只小胖爪用力扯着卫衣,她忍俊不由,走畴昔拿开他的手,先把他红十足的耳朵从卫衣里拽出来,再往下拉,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脑袋挽救出来。
卫安宁一怔,看来她真的太忽视他了。
五年后。
卫沉沉深蓝色的眼睛望着眼圈红红的母亲,忍不住老成的感喟了一声,妈咪又对着他思念他那死鬼老爹了。然后,他头上挨了一记爆栗,“叹甚么气,小小年纪不学好,快点起床,妈咪送你去幼儿园。”
卫安宁将他抱起来,放在他洁净整齐的小床上,哈腰捡起一地被他踢下床的玩偶,还是忍不住唠叨了一句,“卫沉沉小朋友,能不能请你睡觉诚恳一点,每天给你捡玩偶,你老妈我也很累的。”
已经五年了,她还会时不时梦到那晚被人追杀的景象。
要不是宫霆带人及时赶到,只怕她早已经成为刀下亡魂。而在这以后产生的连续串大事,终将她推入了痛苦的深渊。
她杏目圆睁,盯着他手中闪动着寒芒的利刃,内心有种在灾害逃的发急。
“你能够抛弃。”卫沉沉坐在床上,拿着套头卫衣往里钻,钻一半就卡住了,暴露半截脑袋,“妈咪,拯救,卫衣又把我的头卡住了。”
如何办?谁来救救她?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听到匕首割碎氛围的凛冽声,她凄声大喊:“冷幽琛,下辈子再见!”
合法卫安宁心慌意乱时,电梯双门缓缓翻开,她昂首,就瞥见一个高大魁伟的本国人堵在电梯前,恰是刚才潜进她房间里的阿谁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