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小铁蛋抽泣着说:“我是被吵醒的,一下地,就瞥见他们把我妈和二狗叔抓走了……用绳索绑的,嘴巴还被堵住了……呜呜,小赵叔,你去快救救他们吧!”
黄二狗和陈小翠背靠背被绑在了一起。
“宝财,水生,人是你们抓到的,你们两个先来吧!”黄宝梁把手里的荆条交给了一旁的宝财和水生。
卧槽,说好了你主事的,如何让我们两个先来呢?
明天黄宝梁沿路一喊,又要履行老祖宗留下的端方,村里绝大多数的年青人都没见地过,听到喊声,天然要爬起来,围拢到村口来看热烈。
“你们还是不是个带把的?你们不敢抽,老娘先来。”刘艳红尖着嗓子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抢过宝财手里的荆条,抬手就朝陈小翠乌黑的身子狠狠地抽了畴昔。
到了第四天的上午,县里坐不住了,县委书记亲身带队来措置。
小铁蛋“嗯”了一声,撒开脚丫子往家里奔去。
没多大工夫,村口的空园地上就堆积了一两百人,大多是各家各户的主事之人。
黄宝梁的喊声以及连缀不竭的狗吠声,惊醒了桂花村的村民,他们翻身从床上爬起来,穿了衣服,就往村口跑去。
跟大柳树村的人打斗,那是“抵抗”内奸,他们两个豁出命去也敢往上冲,可打自家兄弟,还真狠不下心去。
黄二狗只穿了一条短裤,脸憋得通红,腮帮子上的肌肉因为气愤而扭曲,两只眼睛瞪得如同一对牛卵子。
黄宝梁手里抓了几根荆条,一边咋咋呼呼地喊,一边批示着宝财、水生等几个黄姓的子侄兄弟,推推搡搡地把绑着的黄二狗和陈小翠推到了大槐树下的空园地上。
“嘭嘭嘭!”
赵青云腾地跳下床,鞋都没来得及穿,冲到门口,翻开了房门。
两人的嘴里都堵着一块抹布。
宝财和水生接了,相互看了两眼,游移着不肯意动手。
“如何回事?”赵青云模糊闻声了黄宝梁沙哑的喊声。
所谓黄氏宗族老祖宗留下的端方,抓住了偷情私通的男女,先是绑在一起游村,然后丢进三溪河浸猪笼,三五分钟以后再拉上来,命大的还能救得返来,体质差一点的,常常就被呛死淹死。
女的从河里拉上来就已经咽了气,刚好娘家是大柳树村的,动静传出去快,娘家的几个兄弟冲过河来,抢了尸身就抬着上了县里。
两个穷得叮当响的村庄相互不通婚,形成的直接恶果就是,两个村庄的男人都遭受了结婚难,变相地增大了娶媳妇的本钱,因婚致贫的家庭与日俱增。是以,就有了嫁进桂花村的媳妇儿,死了男人也不能再醮出去的潜法则。
最后一次履行这个老端方,还是在群众公社的初期,主持人是七叔公的爷爷。
赵青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下认识就喊:“谁呀?”
小铁蛋只穿了背心裤衩,光着脚丫子,站在了门前,小面庞上挂着泪痕,瞥见赵青云,“哇”地一声就哭了。
紧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喊:“小赵叔,小赵叔……拯救啊……”
小铁蛋手一指,说:“村口!”
最后与村里谈判的成果是,阿谁偷情的男人被抓去坐了牢,七叔公的爷爷也拍着胸脯给县委书记表态,今后再有近似的事,包管不会再闹出性命来。
闭着眼躺在床上,脑筋里却一刻也停不下来,过了不晓得多长时候,好不轻易才迷迷瞪瞪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