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跟上哈!”水怪用一根尼龙绳索捆在赵青云的腰上,然后拎着铝合金的箱子,迈腿往湖里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里传来挪动客服,没有一丝情面味的声音。
这个贩毒犯法团伙,跨省作案,触及十多个省市,穷凶极恶,民愤极大,案情已经轰动了公安部。部、省厅、市局,一层层压下来,最后压在了陶卫民的肩上,担子这么重,带领还给小鞋穿,拿支队长的乌纱帽来当钓饵。
二黄乖乖的退到了赵青云的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水怪。
水怪窜了出来,是一个二十郎当,三十高低,四十摆布的家伙,体格、行动和长相别离属于各自的春秋段,实在难以判定他到底多大年纪,他一只手打动手电,一只手拎了个箱子,浑身赤条条的,只穿了一条大红裤衩,在夜色下分外显眼。
“嗯,老莫是我表哥,他来不了,就让我来了!”赵青云攥着拳头,谨小慎微的防备着他,随时筹办贴身搏斗。看模样,有二黄在一旁帮手,干过他没甚么太大的题目。
出租车开到了埋没处,陶卫民停了车,狠狠地捶了一下脑袋,暗骂道:陶卫民啊陶卫民,你特么人前人后装得公理凛然,在小我好处面前,你本来也是个见利忘义的王八蛋。你要打赌,能够拿本身的生命去下注,凭甚么要拖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不过是个浅显老百姓,万一有个闪失,你如何跟他家人交代,又如何跟下级带领交代?
“坦诚相见唦!快点咯,格老子的,我都快冻成冰棍了!”水怪不耐烦地催道。
“你说呢?”赵青云站在他面前,打量了几眼,皱着眉问道:“我说你这有点太玩命了吧?这特么我要不来,你不得冻死在湖里啊?”
“江边长大的,你说会不?”赵青云被风吹得直颤抖,上牙敲着下牙,真不晓得劈面的水怪是如何练出来的,竟然一点儿没有冷的意义。
“哗啦啦!”
赵青云悄悄好笑,还是喊了一声:“二黄,返来!”
赵青云看着他,刹时有一股见了鬼的不寒而栗:这特么是水妖还是水怪?已经入秋了,闷在冰冷的江水里没特么淹死,也特么该冻死啊。
“杀头的买卖老子都干了,还在乎啥子冷咯?再说了,能赚大钱,你舍得不来么?”水怪说了一句,随后用手电晃了一下说道:“端方,懂唦?”
“老弟,过来,这里!”一个光溜溜的人脑袋,从水底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防海员电,冲赵青云晃了晃。
这时候,赵青云俄然有一种内心仅存的庄严,也完整被磨没的感受,之前都说罪犯进了监狱就不是人,现在发明跟特么犯法分子打交道,那也不见得必然就是人。赵青云一丝不挂地捂着裤裆,光着脚丫子站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