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满脸胡茬的陶卫民神采乌青地从审判室出来了。
“刚才，乔局打电话来了。”李立国低声提示道：“我说你还在审判室，他让你出来以后给他回个电话。”
乔鹏程起家，热忱地号召道：“卫民，来了，坐坐坐！”
“呵呵！”乔鹏程把烟灰缸往前推了推，说：“一，省厅已通电嘉奖市局和刑侦支队，并唆使尽快结案。二，经局党委会研讨，提名你为副局长兼刑侦支队支队长人选，已上报市委构造部，这两天就该公示了。”
陶卫民忙起家，摸出打火机来，给乔鹏程点上，说：“乔局，请唆使！”
“是！”陶卫民再次还礼。
“乔局……”陶卫民双手接过茶杯，刚要开口。
陶卫民忙扔下烟，站起家来，挺直胸膛，向乔鹏程敬了一个礼，大声说：“感谢乔局体贴！”
陶卫民之以是久久得不到提拨，跟宋玉龙有点瞧不起像陶卫民这类没有学历只会干死活的干部有关。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陶卫民排闼而入，抬手敬了个礼。
“乔局，早上好，我是陶卫民。”
“卫民，辛苦了。”乔鹏程并没有问审判的环境，而是问候一句，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刘越端着早餐出去了，偷偷看了看陶卫民的神采，没敢作声，把豆浆油条放在了办公桌上，悄悄退了出去。
陶卫民拍门出来的时候，宋玉龙正在接一个电话，见他出去，微微皱了皱眉头，跟电话的人酬酢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好！”陶卫民搓了搓脸，怠倦地回了一句，进了办公室。
有功德者还加了一个横批，叫：“不平不可！”
“你不消说了，审判会碰到阻力，这是我们早就预感到的。”乔鹏程摆了摆手，态度驯良地说：“卫民，我喊你来，不是问你审判的环境，是要跟你说别的两件事。”说完，抓起桌上的烟盒，扔给陶卫民一支。
“出去！”
乔鹏程本年五十六岁，是一名从警三十多年的老公安，从基层派出所的片警干起，派出所长，治安大队长，分局局长，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市局副局长，一级级干到了市局公安局局长。
乔鹏程泡了杯茶，递到了他的手上。
在现行的干部提拔任用轨制下，有两句话说得很形象，那就是：“说你行，你就行，不可也行；说不可，就不可，行也不可。”
“老陶，审判停顿得如何样？”宋玉龙撂下电话，问道。
草率是大板牙的大名。
陶卫民抓起一根油条，三两下就吞进了肚子里，又端起豆浆，喝了一口，抹一下嘴巴，抄起了手边的红色电话机，拨通了市公安局局长乔鹏程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