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济和尚在劈面坐下,将两个碗里倒满茶水,做了个请的手势,“尝尝看。”
这是一座连名字都没有的寺庙,更别说气势和精美了,看上去全部一出亡所似的。
他哭丧着脸道:“大师,这是甚么茶啊,苦死小我!”
顿了顿,接着道:“佛曰:我执,是痛苦的本源。”
广济和尚瞟了他一眼,不喜不嗔的,“坐吧。”
嘎――
广济和尚笑了笑,顺手将面前的茶碗握在掌内心。
老衲人年纪约莫六十岁少量,两鬓及下巴留着一撮长长的银色鬓须,双目炯炯,不怒而威,一脸横肉,好似凶神恶煞。
张小京悄悄的“哦”了一声,心想看来老爹跟这位老衲人的友情不浅啊。从速将背篓放下,把大米、油盐等糊口必须品一一取出。
广济和尚悄悄的谛视了张小京一会儿,开口道:“小施主前来破庙,不知所为何事?”
茶水刚到咽喉,张小京便忙不迭的吐了出来。
张小京像是俄然落空了重心似的,一头跪倒在广济和尚的脚下,脑袋在空中上作死的磕碰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叩首之礼。”
他有点发急,有点愁闷,“大师,我但是个男……男人啊。”
广济和尚的眼神驰他身后的背篓看了看,脸上俄然暴露一抹慈爱,欣喜道:“你就是小京?”
说完后,回身欲走。
张小京不得不端起茶碗,嘴唇抿了抿,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眼角瞟了眼老衲人,嘲弄道:“大师,那你能教我甚么?就像您如许,每天定时敲钟,为乡亲们报时?”
张小京急着想分开,只得又端起茶碗,屏住呼吸,张大嘴巴,“咕噜”的罐了一大口。
张小京仓猝道:“我爹让我给大师送些大米和油盐来。”
张小京顿时愣住了。
就在张小京惊诧之际,老衲人的手缓缓展开,手中的碎片已化作一团粉末,渐渐的掉落下去。
一眨眼的工夫,茶碗四分五裂。
“但是你爹已经承诺了。”
张小京一惊,紧接着眼睛一花,一个老衲人便站在了他的面前,脚步之轻巧,身躯之敏捷,令人咋舌。
“大师,您好。”
广济和尚笑着道:“甚么味道?”
广济和尚端起碗来,“咕噜,咕噜”的咽了两大口,泰然自如的放下茶碗,抹了抹嘴唇。
张小京也有点渴了,惴惴的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这让张小京发急的心略微温馨了一下,忐忑的猜想着老衲人把他强拉出去的目标。
“将来你会明白的。”广济和尚也不点破,话锋一转,淡笑道,“你我很有缘分,不如拜我为师吧。”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