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妆闻言,缓缓昂首,夜色深沉里,对上他的目光,容妆却感觉,乔钺的眼睛,比夜色还要深沉上很多,不然她也不会常常沉湎此中,不成自拔。
热诚相对早已不是第一次,容妆的身子他也看了无数遍,但常常亲吻那道箭伤留下的藐小疤痕,乔钺还是微微不悦,仿佛能够体味容妆当时的疼痛,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乔钺那一句‘岳父’,天然令她心花怒放,乔钺既然说得出口,便是当了真,用了心,是真的把她当回事,也把她的父亲当岳父。
乔钺认识到氛围不对,因而问道:“如何了?妆儿?”
“我父亲无恙,那是因为,你是明君。”
爱到深处,言语难诉。
容妆不由一笑,旋即戏笑道:“那我也还是那句话,我的乔钺最圣明。”
乔钺再次吻上容妆的唇,双手抵在她的发间,因她的答复,更加炽烈而深切。
“我并未怪你。”容妆说话时,牵着乔钺的手更加紧了紧,与他十指紧扣,冷静代替了说话,奉告乔钺她的心迹。
乔钺笑笑,容妆老是体味他的,恰是自古君王顾忌权臣武将,容策重兵在握,民气多向,如果碰到狐疑重的君王,必不得善终。
乔钺紧紧扣着容妆的手,就在她身边走着,行动重合轻踏。
红妆阁里暖香清幽,光阴柔嫩。
梳洗过后,遣走了宫人,容妆服侍乔钺入寝。
乔钺沉默,没有作声,容妆续言道:“自古君王顾忌权臣武将,功高震主之理,兔死狗烹,无往不复,而你并不。”
容妆白了乔钺一眼,却不由莞尔笑了出来,隐在夜色里天然谁也看不见。
容妆悄悄的一句话,却在乔钺心底掀起庞大波纹,敬爱的女人一句赞美,抵得过万千臣子顿首三呼万岁。
乔钺的吻悠长炙热,直到容妆绵软有力的跟着他倒在床上,覆手一带,纱帐缓缓落,讳饰旖旎芳香。
容妆勉强笑笑,“为甚么不奉告我,白寰谗谄我父亲的事?”
那一吻,有诉不尽的千言,尽数化作一腔热忱,用身材,给她最炽热的爱。
当然,当时的乔钺,未曾爱容妆,也不会为她心疼,时移世易,现在却成了贰心底一隅最为惭愧的事。
论及当初,容妆为他,当真可谓经心。
乔钺的寝衣本就没穿好,现在便顺手脱了扔在一边,暴露精干的胸膛,紧贴着容妆,容妆的寝衣早就被他剥了下去,扔到了大床一角。
走在前面的一众宫人尽闻得嬉笑声声,却唯有阿萦敢偷着转头瞥一眼,然后和姚姑姑一对视,都冷静笑了。
乔钺将目光移看宫道,低沉着音色,缓缓说:“我怕你担忧,不是不奉告,是不敢奉告。”
容妆一边给乔钺穿上寝衣,一边碎碎念叨:“现在入冬了天这么冷,你别总感觉身材好便能够穿的少,你那衣裳还是春季里的,便是有披风也太薄了些,这玄景宫的宫人自打许诣……”容妆蓦地止了声,手上也停滞了,内心微微疼痛,乔钺见状忙扯过她坐在床边,道:“你快停吧,甚么时候这么能唠叨了,畴前在我身边服侍如何不见你这般。”
容妆睁大了眼睛,推了两下没推开,也就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乔钺趁着容妆情感降落没有反应过来时,猛地抬手扳过她,唇覆上去,用力的吻了下去。
容妆却一向低垂着头,看着地上因宫人拿着的宫灯,恍忽堆叠的流影班驳,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