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内廷司来报了结婚事件,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六礼循序渐进,顺次停止着。
“好。”
容妆想了想,“或许吧。”
乔钺闭上眼睛,没有作声,容妆不由笑了笑,“好,那我去。”
“不消担忧着,已经没有大碍了。”容妆靠在了一边儿,低了眸子。
“嗯?”乔钺身子动了动,把她搂的更紧了些。
“那就好。”容妆点头,寂静了一会儿,容妆唇角伸展开一丝莫名的笑,盯着夏兰懿的眼睛,乍然问了一句:“娘娘感觉值得吗?”
容妆因为不再瞧她一眼,径直回身便出了阁,一起心不在焉,夏兰懿啊,天生的纯透如冰似雪,很多事皆看的开,性子又暖和有礼,从不哗众取宠蓄意矫情,清澈如水,也是个妙人儿,恰好栽在了情之一字上头,纵有小巧心机亦是被蒙蔽了,看不清了。
许是情啊爱啊,看不见摸不着的,倒是女人最大的劫啊……
容妆喃喃道:“连阿萦都嫁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拜别,衿儿,羽铮,拂晓,许诣,贤太妃,另有后宫那些人,竟都走了这么多……”
“睡吧,夜深了。”乔钺在容妆发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容妆在他怀里伸直着,夜深同寐。
夏兰懿颦眉,和容妆双双对视,半晌心领神会,倒是幽幽笑了,“容妆啊,有你做我的敌手,还真是我的幸运,甚么都瞒不过你那双眼睛。”
夏兰懿正要开口,容妆又续了一句,“至于无话不谈与信赖。”容妆点点头,笃定了神采望着夏兰懿,“我能够奉告娘娘,正如娘娘所说如许,我与皇上之间,早已不分相互。”
“别想太多,阿萦还能够常常返来。”乔钺安抚着,他现在的声音沉沉的,好听又慎重,容妆受用,“嗯。”
乔钺在宣宸殿忙完了,回到了宣裕殿里,彼时容妆正在偏殿里和奶娘一同哄了乔执入眠,才回了宣裕殿。
“都成,你定。”停了一会儿,一殿的寂静,唯听获得更漏的纤细声响,乔钺又添一句,“待我散朝以后也畴昔看看。”
容妆敛眸笑的降落,一字一句说的沉又脆,“娘娘大可不必把我当作敌手,如果皇上对娘娘你故意,你也不至于出此下策,既然偶然,便是争,也是争不来的,娘娘大可用心去体味。”
容妆目光从寝衣上的绣字上移开了,不由低缓笑了笑,也感觉放心和满足。
赶着要去安插安妥,容妆筹算陪着阿萦提早离宫,但思来想去还是有些游移,本日夏兰懿的一番话始终缭绕在她心头,久久也未曾散去,惹得内心烦躁的很,之余也有些模糊约约的不安。
夏兰懿动体味缆子冲外些,瞅着容妆,莞尔回道:“坐吧。”
乔钺目凝空中,半晌才点了头,复转了话题,“封铭结婚事件,我交代内廷司帮手制定了。”
寝阁里空旷,一股子药味充满着,也是萧萧索索,夏兰懿神情冷酷,“后果已铸,结果,我自要承。”
容妆见乔钺已坐在榻上,便展了笑容畴昔了,“累了吧,洗洗睡吧。”
甫入了夏兰懿寝阁里,就闻到了丝丝药味儿,容妆皱皱眉,畴昔给床上靠着的夏兰懿俯身行了礼,“贤妃娘娘大安。”
虽是午后,但到底秋冬的瓜代时节,老是冷的很,风寒透过轿帘渗进了丝丝缕缕,容妆拢拢绒羽披风,唤轿侧跟着的姚姑姑让抬肩舆的宫人脚步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