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是为了截取鸾车,为了乔觅薇,精确的说是为了阑廷长公主这个身份。
又是一片人倒下。
血腥满盈,令人作呕。
当时,有甚么开端了,又有甚么结束了。
进了屋里,门口两个保卫,内里,有个男人临墙而立,一身乌黑装束,发以簪高束,背对容妆。
从背后箭筒中抽出箭枝,搭在弦上,飞射时收回嗖嗖的尖细且刺耳的声响,令人从心底生出讨厌与颤栗。
他看着跪了一片的部属,眼里出了杀意。
“我当然不怕。”容妆亦嘲笑,“你若要杀我,就不必吃力将我抓到此处,早在脱手劫车之时便能够杀了我。”
容妆被人毫不包涵的拽下了车,倘若不是有点武功根柢,不定已经摔到地上。
但是对方足有上百人,各个皆是练习有素,祁王的一行人马与和亲保护人数亦不低于他们,但皆没能敌得过。
容妆高低打量他一番,摸索问道:“尊驾何人?”
容妆面对着他,没有一丝惊骇,仍然安闲,“他们并没有抓错人,是元麓错将我当作了长公主。”
容妆内心并不好过,担忧与惊惧齐聚,让她心乱如麻,难以按捺。
束发金簪与步摇亦被她取了下来,散落在车内各处,发髻散开,乌黑发丝披落下来,如丝缎般柔滑。
元麓状似焦心的号令他们来追鸾车……
而开端,是开启了那道宫门,走向另一难以预感的篇章。
“说得好。”赫钦嘲笑。
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下,并吼道:“从速出来,别磨磨蹭蹭的!”
“阿谁蠢货,也配为王。”赫钦嘴角弯起不屑的弧度,眼睛却在容妆身上游弋,最后落到她的头发上,目光微带不解,“你就这副打扮?”
他双手背于身后,缓缓道:“本王想不到你一个女人眼睛如此之毒,观点如此独到,承衍帝真是晓得赏识人,将你如许一个女人放在身边,真是一举两得,又能出运营策,又能……”赫钦抬手,抚上容妆脸颊,“秀色可餐。”
鸾车的车帘猛地被人扯开,对,是用扯的,那力量之大,全部车辆竟都跟着动了一下。
容妆贝齿不经意的咬着下唇,蹙眉深思后又道:“而倘若无用,你还能够将她赐给将士,充作军妓,令阑廷颜面尽失。”
眼观四周,周遭可见之处荒无火食,月光下模糊见有山的暗影挡在不远处。
容妆眉眼弯弯,笑的肆意,“此次恐怕是你失策了,我和容策没有骨肉亲情,我是她的养女,倘若你抓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大略另有几分用处,可恰好是我。”
终究停下。
就在容妆愁眉不展之际,一行步队停在原地,鸾车亦突然止住。
这些都是甚么人,哪怕元麓被护着撤离他们亦不去追逐,由此可见他们并不是为元麓而来。
正在这时,闻听一阵哀嚎声起。
赫钦没有愤怒,只是点点头,仿佛能够预感到容妆说出这番话,淡淡道:“的确一点没错,但成大事者不拘末节,只是本王未曾想过会抓错人,本王晓得你并非浅显婢子,你的父亲是容策,你说,他会不会为了骨肉亲情所困而疆场失……策?”
赫钦含义颇深的笑着,“都已经是本王的阶下囚了,你还如此放肆,就不怕本王给你一个了断?”
“将来起了战乱,长公主就是一个质子,长公主虽是女流,但到底是先皇血脉,你觉得阑廷会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