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衿望向容妆,泪盈于睫道:“姐姐,都吓死我了,好端端的你如何会俄然中毒呢,前两日玄景宫里好乱,宫里避讳都来不及,我本想早些来看你,但是宫里的姑姑不让。”
她等的就是叶羽铮这话,不管回想悠远,抑或记念感慨,不过就是为了引出叶羽铮这番肺腑之言。
“中毒?”乔钺眉头紧紧的皱起,语气不成置信的问。
许诣将莲纹酒壶呈上,并道:“皇上,主子带人去容妆寝房里查验过,用银片试过,这酒有毒!”
“恰是。”
夜阑更深,就着灯火色,容妆见乔钺甜睡时的眉头仍然紧紧的蹙起。
“既然敢动朕的人,宁肯错杀,决不放过。”乔钺冷道,音色冷酷笃定,端是不容质疑。
“是。”许诣仓促将酒壶递畴昔,叶羽铮接畴昔查抄后蹙眉道:“已与酒融会,虽晓得有毒,但已经查抄不出到底是何毒。”
听他如此说,乔钺方细心回想起,叶羽铮与容妆乃是青梅竹马之谊,怎会不经心,如此也更能放心,遂道:“去做你的事。”
叶羽铮来的很快,他到来的时候,见容妆躺在龙床之上,不由悄悄吃惊,但旋即按下心境,仓猝给容妆评脉。
一迟误就到了中午,叶羽铮来施针,后与容妆闲谈间,恰逢容衿来看望容妆。
畴前服侍先帝时,她年纪尚幼,且先帝嫔妃无几,皆是年事已大,她们不至于对一个年幼少女动手,以是她可安然无虞。
乔钺临窗走来,颦眉沉吟好久,方扣问道:“你可知是谁要杀你?”
此事为宫廷秘辛,起为风云,止于安静,无人敢传播出去,尽数被沉寂在深宫当中。
容妆目光透过容衿身侧,看向窗扇,有暖光投射出去,映一地倒影绰绰。
叶羽铮去亲身催促着宫人煎药,一丝一毫不敢懒惰,详确如此。
容妆考虑,玄景宫外重重保卫,内里宫人皆不得进入玄景宫,哪怕是有事来此,也必定有人跟后盯着,是决然不敢肇事的。
“不,另有我。”叶羽铮定定道,目光带着无穷笃定,似诺,似誓,“只要有我在,必然会尽尽力护着你们安然,这宫里是如何肮脏,你我都清楚,我叶羽铮包管,在这宫里除却皇上,我只对你们二人唯命是从,不说刀山火海,但存亡不负此言。”
时中午,唯闻哀嚎不断,血泪漫洒,腥戾弥天,如置人间炼狱。
容妆目含沉色,落到叶羽铮身上,神采犹疑。
“微臣肯定。”
容妆气色已好多了,现在面对叶羽铮笑道:“辛苦你了。”
殿内寂静死沉,只听得许诣拜别的脚步声,乔钺盯着容妆病态的面庞,面色沉冷,他的确从未看过任何一个女人这幅寂然模样。
论至启事,却为秘辛,无迹可寻。
至于想要她命的人。
叶羽铮是如何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他说了存亡不负,那便是如此,有叶羽铮在,她能够放心很多,不管为了甚么,今后少不得用他之处。
乔钺站立在床边,许诣守在一旁,安慰道:“皇上,您可别焦急,有叶太医在容妆必然没事。”
于册封嫔妃之鸢华台履行,阖宫观刑,以儆效尤。
“不必。”乔钺当即打断,声音毫无起伏,仿佛有力倦怠,“你出去,带人四周查查。”
容妆想,大略就如同云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