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为了乔钺,为了乔钺分忧,为了乔钺不再蹙眉。
风拂过,草色葳蕤衬的梨花如雪,白瓣落在她的薄弱纱衣上,落在泛黄册本的笔迹上,落在她身侧檀木小案上,她的墨发随风翩舞,静的波澜不惊,时光滑过无声。
直到半晌后,容妆将书看完,阖上,放在案上,抬眸笑问道:“如何了?”
容妆收敛心境,又侧目看了看空碗,对阿萦道:“那边服侍着宣宸殿,且还要抽暇想着照顾我,喂我喝药,真是辛苦你了阿萦。”
阿萦一怔,跟着容妆的目光看向那空碗里,蹙眉点头道:“不是我啊。”
容妆思至此,掀起被子下床,走光临墙金丝楠木桌案边,捻起信纸,研墨执笔行字。
盘算主张,将东西装在一方盒子里,容妆唤小景子出去,将盒子和信一并交给他送出宫外。
容妆不解,阿萦想了想应道:“是皇上,是皇上亲身喂你喝药的,姐姐,你昏倒的时候还说了好多胡话呢。”
恍忽间听容妆呢喃了一声‘乔钺……’。
转目看光临墙边的桌案,乔钺走畴昔,看看她平日里都阅的甚么书,金丝楠木的桌案是乔钺赏阁时一并赏的,桌案占地不大,虽比不得赤金华丽,但也极是贵重高雅,且质地温和细致,散着幽柔香气,有安神的功效。
“也在此列,且还是捐募最多的一名大人。”
等了好久,冉缜等人熬药也未归,乔钺起家在阁里转了转,四下看看,容妆连日来所居之处,倒真没时候细心去一观。
凡事总要有个带头的人,向来如此,无往不复。
而那一沓上面压着的被折了几折的大幅宣纸暴露了面,乔钺捡起旁观,那是当初在太前面前赐给容妆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赏罢了,且也只是一幅字,若流落在宫外大略值令媛,可在玄景宫里,容妆见过他练字次数太多,纸幅也太多,却也未曾推测,她会这般视若珍宝,如此妥当保管……
“一见容大人仁义之举,各位大人不甘掉队,纷繁奉出了银两赈灾。”
“没甚么,你去歇着吧,昨日阿萦带来的点心,我留了给你,昨日昏昏沉沉的,竟忘了给你,我放在小厨房了,你本身去取了吧。”
外头的天气已经垂垂开端放晴了,朝阳尚不激烈,洒进淡薄的浅浅金色,朦昏黄胧却甚是舒爽。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如诗所言,此是阑廷宫的雨后,繁花似锦,雨珠洇润的花瓣饱满而素净。
谁晓得阿萦却不是扶她下地,而是把她往里推了推,蹙眉道:“这都晌午了,姐姐你病还没好利索,不要下来,从速归去歇着,我给你带了点心呢。”
容妆醒过来的时候,乔钺已经分开了红妆阁,容妆缓缓坐起家,抬手抚上额头,昏昏沉沉,模糊作痛,就如同宿醉以后的难受。
那厢小景子仓促而来,却也被这静好的场景震慑住,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容妆不发一言。
阿萦随后便分开了,容妆靠在床头,心中却因为她的话久久都不能安静。
太医冉缜到来的时候,见乔钺握着容妆的手,并没有过量讶异,只是畴昔请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