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臟兮兮的,沒事動它幹什麼!
“鮑女人,你不晓得吧?在申城的租界迟早壽終正寢,正筹算撤離,尼娜身為公務員,要第一批離開,遲了恐怕不好走。她回國不管退休還是繼續幹下去,有在中國同业的美言鑒定總是好的!”
“他呀,不是楊龍海的兄弟、仲美和的假男人嗎?在哈爾濱見過的!”
來到柜臺前,遞上一張轉賬支票要求兌換現金,職員接過一看,抬頭望了望他說:“先生,大額存款需電話預約,再說這張支票今天下午3點鐘到期,不在存款時間之內,我作不了主,只要經理點頭我才气辦理,您看是不是……”
她卻如獲至寶,叮咛劉隊長,当即派檢驗員帶儀器來化驗指紋。然後又請當地派出所的差人,把胡衕另一邊即對面一幢民宅三樓住戶叫下來,她要詢問。
“當然有!不是收舊貨的就是修棕綳的或是挑擔賣西瓜的,常在家門口轉悠,模樣我都記住了,哪像個小販?賊頭賊腦,太值得懷疑了!我偷偷地給他照了像。午後,去川沙吳路鎮去看孩子,順便問問姨奶奶,看她是否認識這個人!”
再有一個奇特,本来靠在墻角的一根長竹篙,一丈多長,根部套了個鐵鉤,是清潔工用來通陰溝的,不知怎麼斜橫在小胡衕里?難道它和慘案有什麼關聯嗎?
兩對面老屋子一模一樣,三層磚瓦房帶頂層外陽臺,各住了7戶人家,西邊一幢房的三樓陽臺上落下一個盆栽,跟對面人家有什麼關系呢?只能說天災人禍,偶發事件罢了呀!
南市老城廂屬中國租界中的旺角,多是清一色上海本地老屋子,不下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歷史,久經風霜很有特性,共同的特點就是沒有衛生間,家家用馬桶,一朝晨家庭主婦把它拎出門外,排在屋檐下,一長溜,甚為壯觀,成為申城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上海灘家庭婦女每天刷馬桶也是外省市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劉隊長聽取匯報,幾個探員上高低下、里里外外忙個不断,拍照取證,找尋作案線索。
劉隊長在中心銀行把他帶走,三天後遵循鮑銀燕所指的路徑,就在外國墳山西邊一幢公寓樓里,第5層朝東的一戶居室,端掉了日本人的據點,不過鬼子一個也不在,沒逮到人,也沒起到贓物。
這是丫頭通過反偵察手腕,同樣用架在三樓的望遠鏡觀察到的,這筆賬天然算到楊龍濱的頭上,是他告的密。
那位劉隊長不那麼好相與了,一個箭步躥上來,一把逮住他衣領,兇神惡煞般地:“你還想跑?門都沒有!”不管三七二十一,抓小雞似地拖回經理室。
諸人請她道出原委,怎麼看出兇手是對面這幢屋子里的人呢?
結論是家家有作案的怀疑,但是都說還未起床,賭咒發誓地剖明,跟死者本日無怨昔日無仇,殺他幹什麼?再說沈二爺在這里幹活有些年了,人緣極好,絕對沒有仇家,要說有人要謀害他簡直是無稽之談。
“經理室呀!右手拐彎就是!”
“啊!竟然有這回事?”
“有!就拿這回矮東洋從川沙逃到浦西,神不知鬼不覺地就住下了。先後兩次胜利搶劫,沒有人事前踩點、調查,焉能一蹴而就?他計劃再周到也不見得如此順風順水!”
最奇特的是還有一名妙齡少婦,二道毛的髪型,俏臉白白凈凈,上身穿一件粉底黃花大襟布衫,下邊一條士林藍的西裝褲,腳上平口單底皮鞋,大熱天卻戴副漂白精紗手套,不晓得是哪路“神仙”,眾星捧月似地簇擁著她來到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