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方上寫的是:梔子為藥引,黃芩、黃連、茯苓、澤瀉、白術、薏苡、枳殼、桔梗、益母草,各三錢,共七帖。
但是事實就在面前,這位女長官煞有其事地領他們到隔壁一間欢迎室,本来是欢迎犯人家屬與關押犯見面的場所。
“你這人最大的特點自作聰明,滿以爲兇器藏到絕妙的处所,神不知鬼不覺,説不定公开裏透著樂。殊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再看看這個!”
美代子哪肯乖乖地就範,雙手交叉貼在胸前,拒不睬睬。
岳丈的仇人求醫,不能不尽力以赴。朱警官天然是義不容辭,只愁情面還不了。既然鮑偵根究援還不趨之若鶩!
鬧了邊上的小朱,一個箭步上前,揮手一個大耳光:“你算什麽東西?一個殺人怀疑犯如此囂張!坐下!老老實實聽候審問,不然先定你一個干擾審案罪!”
老先生膝下無子,衹生兩個閨女,大女兒美鳳嫁了朱警官爲妻,小女兒繼承他的衣鉢,成爲遠近聞名的女郎中。衹是30嵗了,高不成低不就,至今還是蕓身待嫁。
鮑警官胸有成竹,慢條斯理地說:“三位都剖明本身是乾净身子,同室兵庫君的死與你們毫不相乾,言辭鑿鑿。但是可托度有多少,誰也説不清,以是要對諸位進行測謊試驗,請跟我到前面來!”
“既然長官這樣認爲,我無話可説!”他雙手一攤,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公然一通電話,朱警官親自駕車將郎中送來。不過不是葛老醫生,而是他的繼承人—小女兒葛美芬,即朱警官的小姨子。
老鄭拿在手上掂了掂,苦笑幾聲:“哪有這許多囉嗦?存亡有命富貴在天,自打跟二叔出來幹反动,腦袋掖在褲腰上,從沒把性命當回事。謝謝她的美意,再見囉!”説著把藥方撕成碎片,鮑銀燕搶都來不及,衹好作罷。
莆田把左臂伸入之後,會意地笑了,敢情是中醫把脈!
鮑丫頭情知這話説得過頭,連忙掩飾:“嚇著你們了吧!這位老先生我救過他的命,再説他半子是川沙分局的朱警官,我幫了他不小的忙,這份情面他遲早得還。衹要我開口,十拿九穩,各位瞧著吧!”
第三個是中增根美代子,本年36嵗,年齡都比他們大,本来是看護婦,中國人叫護士。她在一家醫院當臨時工,每天做夜班。黃昏出門,拂曉歸來,白日除了吃飯就是睡覺,難得與他見面的。
倒是把糾察隊裏的隊員驚呆了,原以爲女領導説大話,沒想到她公然神通廣大,心想事成。
“不要這樣囂張,事實面前你拒不承認只會是罪加一等!這件衣服是你的吧?明天你殺了人,不立即囘居处,而是朝反方向逃竄,并把袖口沾上血的外套脫了,扔在烏漆墨黑臭烘烘的水溝裏,消滅罪證,最終還是被我的靈犬追尋到了。”
“而後一起猛追,直到通衢邊,落空了目標。不言而喻,你搭車逃離殺人現場。看上去乾净利落,毫無破綻。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帶血的衣裳一旦被發現,透暴露你就是殺人怀疑犯。這一招笨拙至極,實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你沒有證據再説也是白搭,本人概不承認!”
這下子把她嚇暈了,臉上頓時變了色。女長官手裏一隻透明的玻璃紙口袋,裏邊一柄外科手術刀,上頭血污斑斑,恰是她殺人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