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捏紧手中的佛珠,笑容有些垮:“即便是念在这么多年,为娘这般护着你的份上,就不能帮帮太子?”
“阿布,阿布!”吊着嗓子喊了几声,发明没人回声,便蜇了下眉,排闼进了殿内。
薄唇冷冷的勾起,羽扇冲着阿布便是一个板栗。
耶律空恋双目一眯,大步跨过来,挺鼻微嗅,是迷香的气味!
袖嬷嬷站在一层,柔如脸上统统冰霜,递上一方白帕:“蜜斯,你不必太自责。错就错在,王上太心狠!”说到最后四个字,门牙一咬厚唇,硬生生的多出一道血痕来。
只见他勾唇一笑,吊儿郎当的折过一枝槐花:“儿臣还是那句话,谁当权都与我无关。”
“龙家世代忠良,却毁在了我这么个不孝女身上。”
“当年若不是雨妃以死相逼留下千枭太子。”
东边的天越来越白,直至收回刺目标耀光,耶律空恋才摇着羽扇进了寝宫。
耶律空恋敲开她的爪子,轻笑一声:“阿布,昨夜救来的人呢?”
“母后,当年龙家灭门,是你搏命护住恋儿没错。”耶律空恋一回眸,桃花眼暗了几分:“可现在,你让我帮哪一派,恋儿做不到。”
“啊哈!”华榻上的男人打个哈切,一脚蹬地,一脚翘起,明显恶棍的行动,他做来却了份文雅。左手用羽扇掩住薄唇,慵懒的站起家,红纱四起,长发微松,不是妖孽二皇子还是谁。
日头垂垂升起,敦煌城地处荒凉中心,虽刚天明,燥气却已鄙人。
“呵,连你都这般恨他。”皇后抬眸,看着一望无边的槐花鎏锦:“我当初果然是错了,一杯酒就义了多少性命,多少豪杰,多少情深意重。”
老嬷嬷将刚摘来的荷花一朵朵的插进瓷瓶内,做完以后,就走到皇后身边,蹲在小香炉前,将冰水和兰香混在一出,然后谨慎的倒进香炉里,拿着扇子悄悄的扇着。
“青袖,哀家当年错的太离谱。”
“啊啊啊,着火了,着火了!”阿布从梦中惊醒,小手紧紧的抓住红衫,吓了一身盗汗。
屋子里的顿时就清爽了起来,皇后合眸吸一口气,双眼微微眯起,慢条斯理的说道:“恋儿,你考虑的如何了?”
皇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长长叹口气,仿若老了十年,双鬓乌黑,她挥挥手,淡笑道:“你退下吧,哀家乏了。”
“是,儿臣辞职了。”耶律空恋伸个懒腰,眸底一望无边:“血债老是要用性命来还的,还望母后多加保重。”
刚一走进大堂,便见阿布的脑袋像小鸡吃食似的一下一下的啄在双腿间,全部身子窝在华榻上,睡的颇沉。
皇后望着如火的红衣,终是忍不住,一滴泪涌出眼畔。
说到最后,玉手掩面,佛珠坠落了一地。
暴风吹过,卷来片片槐花,回旋入梦。
“恐怕,恐怕我连空恋这棵独苗都护不住。”
“亲手埋下的孽障,如何还都还不清。”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