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营帐门口的两个兵士仓猝进上前,一个靠旁打起账帘,一个垂首在凡人北华神君面前。
三五个兵士得令一起走上刑台,并未给我解绑,而是直接连着十字木桩将我抬了起来。
我受不住难受,下认识的咬紧牙关。凡人北华神君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我回过神时他正抬手欲伸向我。
“大半夜,你们吵嚷甚么!细心给将军闻声,拖出去每人一百军棍!”一道沙哑的声音俄然杀出来,低声喝住嬉笑声,营帐外的热烈便就此停止了。
好嘛,幸亏我在天宫与他那么多好处,我现在流浪,他却视而不见,避而远之。我算是明白太上老儿为何那般薄凉,这神仙之间的友情堪比纸薄,不,比那天涯的薄云还不如,不经风吹也能散的无踪迹。
我一听到“棍”字,想起我不久前在九霄殿挨下的五十天棍,顿时感到屁股火辣辣的疼。
这变成凡人的北华神君也忒谨慎眼儿了,不就是砸破了他一顶营帐吗?不就是一个不谨慎砸到他身上了吗?那也不是我乐意的,我也是受害人啊。
我不敢信赖,但究竟就是如此。凡人北华神君再没对我做甚么,在卧榻上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你要做甚么?你可不能乱来啊!你现在是凡人,我还是神仙,你若以分歧法的来由伤了我,你是要遭天谴的。”我咬着棉布唔唔不清的对凡人北华神君言语,也不知他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见他眉头渐渐锁深,眼里冰霜减轻。
垂目看着我身上常穿在身的素白袍衫,悄悄光荣,幸亏我没穿那月光袍衫,不然非在此人间跟着我被糟蹋践踏不成。
“喂……”我试图唤来了一声,没反应。
我被那紧跟着我不放的目光看的阵阵心虚,直冒盗汗。
“哈哈哈哈哈……”一阵嬉笑声。
“回禀将军,下起夜雨了。”有兵士回道。
我与凡人北华神君相视无言,营帐里的氛围诡异,温馨,营帐外的氛围倒是热烈的很。
豆大的雨滴子落在我脸上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方才来的不止风神,另有雨神。
“怕甚么,将军哪次留妖精在身边出过事儿。放心吧,将军内心自有分寸。”
“能有甚么目标,还不就是……”
我没有元神,体内便就也没有力量来源。神仙是不消歇息睡觉的,我倒是要隔段时候就得闭目养神一阵子,不然身材吃不消。倘若一个不慎让身材浪费严峻了,我的身材便就要化作露水,流散去。
迷含混糊我做了个梦,梦里北华神君在昏黄的照明火光里密意凝睇着我,密切唤我作夙卿……
“将军,有何叮咛?”那待命的兵士道。
账帘门翻开一角,营帐内昏黄的火光亮光遗漏出来,笼在凡人北华神君身上,朦昏黄胧,似真似幻。
我怕惹了他,便不敢再多言,闭上嘴巴。
我内心猛的一紧。不是又想到甚么新体例来折磨我吧。
我吃力的抬开端,下认识的看向营帐,里头的人果然走了出来。
雨水拍打营帐和刑台的声响太大,我听不逼真营帐里是否又传出话来。
“唉――”我重重叹了口气,垂下头,任着越来越短促麋集的雨滴子在我头顶肩头肆意拍打。
“将军到底是如何想的?如何能把雀妖留在身边呢!”
“神君?”我再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