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做了几道硬菜,山蘑菇闷鸡、酥烧鱼、三丝烩虾仁儿、熏腔骨、糖醋小排,另有山伢子最爱吃的酸菜白肉炖血肠儿。
看着一桌子硬菜,山伢子咽了咽口水,心想姌姨要嫁人了,四叔这是筹算不过了,一共就俩人儿,整这一桌子硬菜,太糟蹋东西了!
山伢子沉默,也走了,都是过客,人这辈子,到底能留住啥呐?
又过了一会儿,媚姌走了出来,山伢子站了起来,看着媚姌。
徐四长长地吁了口气,说道:“你等着,我去做一桌儿好菜,咱爷俩儿大吃一顿。”
徐四说道:“别掉着脸子,聚散随缘,日子还得过。”
徐四答道:“走了。”
山伢子谨慎地问道:“为啥呀?”
山伢子蓦地抬开端,愣愣地看着徐四,刚咽下去的酒,化成了眼泪涌出了眼眶。
徐四点头,走到桌边拿了两万,说道:“行,你讲究,我也不能太操蛋,本来说的是两万,那一万是跟婶子较量,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一万我就不能要了。”
山伢子喊徐四:“师父,图叔儿来了。”
躺在床上,山伢子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固然跟姌姨熟谙的时候不长,可却像娘一样亲,娘走了,姌姨也走了,蓦地冒出一个动机,将来有一天,后爹和四叔也会走的!
过了没一会儿,模糊闻声徐四仿佛哭了。
媚姌走到山伢子身边愣住,伸手抚了下山伢子的脸,暴露一抹略带哀伤的笑容,温婉地说道:“伢子,姌姨走了,你要好好儿跟着你师父学本领。”
徐四没回声儿,山伢子对图伟说道:“我师父忙着呐,叔儿你先坐会儿吧。”
“嗳。”图伟笑得有点儿难堪,找了个空桌儿坐了下来。
不晓得甚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晌儿了,洗漱之掉队了后厨,看到徐四一如既往的在筹办食材,山伢子站在一边闷声不响,内心还是难受。
过了十几分钟,徐四挑帘儿出来,图伟赶紧站了起来,徐四笑了笑,问道:“吃点儿甚么?”
媚姌收回击往外走,山伢子抢着拉开门,问道:“姌姨你不吃面了?”
徐四说道:“事儿出在我这儿,这顿饭算我的,伢子,打包。”
山伢子内心愈发地不结壮,到底咋回事儿啊?可又不敢问,只能低着头坐着。
早晨九点多钟,图伟来了,提着点心匣子,进门儿陪着笑容儿问山伢子:“你师父呐?”
用饭的承诺道:“行,多少钱?”
“嗯。”山伢子沉闷的承诺,停了一会儿问道:“师父,王大哥呐?”
徐四眼圈儿也红了,但还是笑着说道:“这是丧事儿,来,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