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感激我这老头子,便早早养好伤,回你的天上国去」墨老伯说完,便回身拜别。
墨老伯见他面色红润,并无病虚之兆,再一搭上他的脉搏,只觉妥当而略促,又听得他呼吸急快,早猜得十之八九,便冒充将手指轻压于肚脐眼下三指处,然后轻叹了一声:「有救了!」
「那么你该晓得,老夫本不筹算救你」墨老伯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小蝶这孩子,打小便被我惯坏了;你如果真感激他,便莫要在她面前提起天上国一事」
「甚么说甚么?」
「耐着点」
「(如何和她说才好呢?我底子不是甚么天上人,真要住在天上,那是神、是仙;若真有,我还真想见见呢!)」于正思忖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
「既然同时身为高朋又是兄长,我们天上人最最讲究的就是,呃这个长幼…长幼有序,对!长幼有序该听过吧?」
「小蝶,别难过了,一会儿爷爷给他买口棺,咱俩给他埋了吧!」
少女抿嘴娇笑,回身便捧了个木盘,四五个小碟子载着馒头,和些他从未见过的野蔬、果子一类的平淡小馔,这时他也顾不得丑态,一个劲儿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她股着腮帮子核阅着他,氛围一下子难堪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墨老伯走了出去。
「欸?我如何狡赖了?刚才妳也点头同意了,故事嘛!我是会说的,只是不是现在」
「你就是嘛!」
「不,不劳你操心了」于正一骨碌地坐了起来。
「对了,你是从岛外来的吧?岛外有些甚么好玩呢?」
于正仓猝地解释道:「我,我不晓得如何和妳說,但,但我…」
「行了,老夫行医了大半辈子,人在复苏和睡梦中,呼吸地均匀和节律自是大不不异。」
藏绿色的杯具,衬着黄廓清澈的茶水,一杯下肚,先苦而后甜美、清腻而又沁脾,于正只觉茶水所到之处,如一股暖流窜动,将体内所阻所塞之地,全然一扫而空。
「说嘛!爷爷总反面我说岛外的事,之前他总说,这世上就我们一个岛,厥后拗不过我,才说漏了嘴」墨蝶吐了吐舌头,
「我不管,天上人和我们一样是人,岂能见死不救呢?」
「喔…」于正半信半疑地听着。
于正只是冷静在墙上刻下了两笔,这夜晚,只怕是得冗长了。
「要不如此,保不定又要出甚么乱子!」
「这之间,莫要让他在岛上露面,另有,妳也莫要缠着他给妳講天上国的事」
「那,那天然是住在天上的,你说,如果不住在天上,又如何能成大鹏鸟而来,想必,想必是如此的」
「那是甚么时候呢?」
「啧啧,答案嘛!我当然是晓得的,只是…该不是妳年纪太小,以是只要妳不晓得?」于正问没三句,见她憨傻敬爱,便想出言调侃她。
于正又敲又撞的,木制的旧门,开关时,还常传出刺耳的腐朽声响,想不到现在倒是坚若盘石!如何推也纹丝不动,他寂然地靠在门上,看来他真的闯大祸了。
于正咬紧了牙关,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不竭落下,一条条如蚯蚓般的青筋暴起,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那感受才逐步消停。
「嗯」墨蝶傻呼呼地就要回身出去,但她模糊闻声于正传来暗笑声,才恍然地嗔道:「不对,你、你想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