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等等!别、别走啊!妳到底是谁?」
在这药物与薰香之催化下,于正的体内窜出了数百条细如丝般的气流,而细丝粗细有异、是非有别,好像琴弦似的。墨峰谨慎翼翼,如拨琴弄弦般,细丝在他的指与指间翻飞,而他的十指轻巧地穿越在百来道气弦当中;他井然有序的,如谱奏一支曲子,时而悠然、时而松散,时而勾、时而剔、时而双抹、时而又反撮,他每一次的拨弄,那十二只竹心便依位灯芯飘忽,墨蝶是看不着那气丝的!然恰是因为她看不到,那额上斗大的汗水,显现其凝神以待,分秒间,更是不敢松弛!
男人前来应门。
「嘻,瞧你弄得脏兮兮的!」墨蝶一面说,一面用袖子抹了抹他的脸。
「行了,退下吧!」
「你、你不归去了吗?」
「爷爷,这药性太烈了!您用了熊胆、斑螯、金线白花蛇等十二味药材,于正哥的身材是吃不消的!」
少司命旋即说道:「世常,可否借你铸房一用?」
他一挥衣袖,一面喝茶地望着屏风暴露一抹浅笑,思忖道:「(中了本座的蟪蛄春秋,不消一刻钟,便会心脉梗阻、四肢发黑而亡,自芳华林回到村中,少说也要半个时候,这天上人是必死无疑)」
「(好技艺)」白衣男人发展三步,张口说道:「来者何人?」
「这…如果普通由内劲所伤,掌力在体内没法溶解,尚能够金针引渡之法,由表外相孔放血引渡,只是、只是此人功力甚是薄弱,且掌法纯熟,竟能在百步之遥不偏不倚地击中背心;现在内劲于脏器间游走,若依常法而治,稍有失准,便恐伤及心脉,部属、部属也没有实足掌控。」
「爷,爷爷...于正哥他」
「(是……是谁?)」
「…别的,还得跟你借一樽偶人」
但才走没几步路,他便听到了个熟谙的声音。
「(对了!是在梦里,是在梦里没错!)」于正蓦地想起,恰是阿谁频频在他梦中
这几味药材多为活血化瘀之服从,能帮忙气血顺行,然这斑螯属热性,虽说最是破结攻毒、得以除血积、利水道,而款项白花蛇,是将银环蛇类之幼蛇,撤除内脏,撑开烘干之物,这款项白花蛇则以治祛风,通络,止痉等疗效,但是此二味药材毕竟毒性未驱,这也是其用药乃以「以毒攻毒」,方显其疗效之故。然这斑螯乃是一类甲虫,本身具有毒素,款项白花蛇,更是保有其神经毒素,再加上生川乌、生草乌、生南星、半生夏是俗称之「四生散」,药性较猛,故须以狐尾蒌蒿、春纥酥为药引子,且将之调和,并再以五檀香疏浚病患之气脉;但这五檀香保存极其不易,且燃烧之时,又即轻易掺杂不洁之气,故须安排于这紫叶竹心中,以竹身之暗香,为之净化,这便是其何故如此繁复之故。
「是,世常这便去筹办」
「妳若想要他活命,便尽管熬药」
这时听得远处脚步声逼近,墨蝶一回顾,却见方才祭典上那只白步辇,四名轿夫举步生风,林子里蓝尾飞禽如墨彩漫笔,一时候啁啾鸟鸣声四起。墨蝶这才如释重负地叫道:「是爷爷来了!」
「是」
他咬了咬牙,还是豁了出去:「啊!真的费事死了!」
「少司命那儿可有动静?」
「啊!墨老前辈」男人抹了抹面上的油汗,神情有些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