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嗓子的确吓人,声音锋利不说,还含着肝火和戾气。那侍卫跟着玄天夜久了,本已对旁人的阴脸有必然的免疫气,可也不如何的,一看向凤羽珩那双眼他就节制不住地打了个激灵,当下脑筋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玄天夜跟别的的皇子不一样,此人就像天生带着肝火普通,让人看上一眼就遍体生寒。
听康颐如许说,老太太便也放了心。想想也是,一国的长公主,千周送来的嫁奁必定不会寒酸。这康颐看起来是个懂事的,她带着女儿,就母女两人留在大顺,无依无靠,想要在大顺安身,就必定得先在凤家安身。而想要在凤家安身,更是少不了要贿赂下她这个老太太。
沉鱼带头走上前,俯身下拜:“女儿见过母亲。”
凤羽珩点头,看了眼老太太,“现在有母亲来筹划家事,祖母也能安逸一些了。”
侍卫不感觉如何,毕竟他做下人的,这类事是常做的。因而上前两步去接,却不想,盘子边儿还没碰到呢,凤羽珩竟俄然一放手,一整盘生果“啪”地一下就摔到地上。
不等他想明白,人已经到了跟前,水云锻在身,凤头钗在顶,再配上凤羽珩凌厉的气势,他几近产生一种她比他的身份还要高贵的错觉。大顺没有公主,只怕就算是有,也压不住这县主吧!
玄天夜一愣,这才想起,传闻济安县主丢了凤头金钗,那只是传闻啊!传闻她因为此事被皇上罚关禁闭不得出府,那也只是传闻啊!到底是谁说凤羽珩丢了金钗的?这可真是冤无头债无主。
他的神采更加阴沉起来,面上肝火又覆了几层,吓得桌上几个女孩把头低得更甚了。
她没走得太靠前,也没有亲身把生果放到桌上,只是一伸胳膊递向那侍卫。
凤羽珩喝完最后一口茶站了起来,看了玄天夜一眼,又看了他身边那陪侍一眼,留下一声冷哼,回身就走。
凤羽珩愤怒――“大胆主子!本县主美意美意给你家王爷送生果,你竟敢把果盘摔了?该当何罪?”
老太太这才对劲地带着世人离了喜房,看凤羽珩刚好走在她身边,想了想,便开口道:“本日你能给她一个上马威也是不错,虽说她嫁过来对你父亲的宦途无益,但在府里头总归也得束缚着点儿,可不能让她总端着本身一国公主的身份,再过两年,只怕府里都待不下她了。”
眼瞅着老太太神采不好,康颐从速哄她道:“母亲谅解一下儿媳吧,儿媳实在是想跟阿珩调剂好干系,您就当送儿媳这个顺水情面,儿媳定不会健忘母亲恩情。至于府上的大事小情,儿媳是番国人,那里晓得大顺的端方,但是摒挡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