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时候了?”悄悄按压太阳穴,夕若烟一脸的倦怠,浑身也提不起来半点儿力量。
又连着喝了几口,实在喝不下了,夕若烟便将手中的青玉盏递给了庆儿,再以锦帕拭唇,昂首问:“对了,老板娘在哪儿?”
紫檀木桌上,缠枝牡丹翠玉熏炉悄悄地鹄立着,袅袅青烟从熏炉中升起,异化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充满着全部房间,清爽扑鼻,令人表情镇静。
将盛有莲子羹的青玉盏递至夕若烟手中,夕若烟拿起小勺喝了几口,本来另有些倦意的,现在也消了很多。只极少喝了几口,口中便满盈着一股子莲子的苦涩与碎冰的清冷,令人回味无穷。
秦桦冷冷一笑,回身踱至回廊边沿,“监督你?若不是你媒介不对后语的话引发了我的思疑,我也不至于会派人去调查你。夕若烟,我们相互五年多的情分了,你能够不信赖我,但是你为甚么还要瞒着他呢?你知不晓得,北冥祁与他但是有着杀母之仇的。”
“秦将军既已在这儿,又何必躲着,请现身吧。”
夕若烟闻言悠悠转醒,庆儿当即放动手中宫扇去扶她起来。
不待夕若烟说完,秦桦已经焦急的打断了她,顿时夕若烟膛大双目,一脸不成置信的望着他。
转头看向面前的宫女,柳玉瑕美眸楚楚动听,其间不乏暗带了一丝哀告之色,“这位女人,就劳烦你通融一下,让玉瑕留在这儿赏赏美景吧,只一刻钟就好。”
不过柳玉瑕也说得对,醉仙楼来交常常皆是达官权贵,她若要查出当年杨家惨案的本相,借助醉仙楼这一个契机也何尝不成,起码,总比她单独查线索来得便利有效很多。
“如何了?”夕若烟一时茫然,昂首瞥见庆儿的眼神,这才将目光转而到房间内,却不知,柳玉瑕甚么时候已经呈现在了房间。
宫女有些踌躇,只因皇宫并非常人所能待的处所,可转念一想,柳玉瑕是夕太医的朋友,想来也不会出事。只叮嘱了不要乱走之类的话语,便转成分开,再于一刻钟后过来找她。
这件事情她做得已经很谨慎了,也有决计在瞒着秦桦与北冥风,但是他是如何会晓得的?他若晓得,那是不是也代表,北冥风也晓得?
“皇上的话,还望柳女人记在心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可,请莫要奉告她人。”特别是夕若烟。
打量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女子一身翡翠撒花洋绉裙,发丝挽成转意髻,再以珠花簪上,精美的妆容竟看不出一点儿光阴的陈迹,明显快三十的女子,却年青如二十出头的模样。
秦桦望着她,面色沉重,不见半分昔日的情面存在,很久,方才开口问:“你说,你和祁王殿下究竟是如何回事?”
待至宫女分开,柳玉瑕眸中的哀告之色转眼即逝,随即一层冰冷覆上。
秦桦微叹一口气,回身凝着已经神采变得有些煞白的夕若烟,俄然之间软下了语气,“若烟,对他好一点吧,相互相爱,又何必折磨?错过了他,你必然会悔怨的。”
柳玉瑕点头,莞尔道:“秦将军但存候心,皇上既承诺为我找到夫君尸首好好安葬,又承诺为我夫君讨回一个公道,莫让枉死之人再做冤死鬼,此番大恩大德,玉瑕定是没齿难忘。”
御花圃石子路上,四周风景恼人,花香鸟语甚是诱人,有宫人受了夕若烟叮咛送柳玉瑕出宫,可没走几步,柳玉瑕却俄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