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不过微一踌躇,便也应下了,“承蒙老板娘中间调和,此恩典老夫没齿难忘。莫说是支小小的玉兰簪子,只要老板娘喜好,老夫愿着人打造一支赤金镶宝石的簪子亲身给老板娘送去。”
“虽不是奴婢的,但到底是在府中丧失的,想来也必然是府中谁的。”月儿大胆的辩驳,这话听得是中间的侍女一个心惊肉跳,仓猝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开口,她却全然不睬,“老爷怎可因着旁人的一句‘喜好’,便私行做主将其送人呢?”
“你……”
此话听上去像是在与那名唤月儿的侍女商讨,但实则倒是字字句句的将她往着绝口逼去。眼下,她如果不承认这簪子是本身的,那么她如果再持续插手禁止下去,那便是以下犯上,遵循府中端方,就是将她狠狠杖责也是名正言顺的。
“到底是如何回事,还不快些速速招来,在老爷与夕太医的面前,万不成有所坦白。”
“如此,那便真是多谢了。”柳玉暇巧笑嫣然,模糊间更带了一丝挑衅对劲的味道。
“是你记错了。”月儿倒也是平静,不慌不忙的道:“奴婢倒是有一支玉兰簪子,但那簪子甚是浅显,及不上这一支的做工邃密。以是,那不是奴婢的。”
“月儿?”口中喃喃着这个名字,夕若烟转而看向别的一名侍女,声音淡淡,却无形中带着一股子的压力,“是你么?”
侍女月儿猛地昂首,张了张樱桃小口,即将出口的阿谁字到底也只是无声。再看向夕若烟之时,倒是果断了摇了点头,“这簪子,不是奴婢的。”
“是。”梁管家讪讪的收回了高低垂起的手,躬身退回到梁俊的身边,刚一昂首,梁俊忽而一记厉色睇来,此中似是暗带指责之意,只更加叫他顿觉无地自容,倒是真的不敢再冒昧了。
“如此,那还真是要梁老爷破钞了。”柳玉暇掩唇娇声笑着,竟是真的安然接管了,乃至还一丝踌躇也不带有的,顿时惹得夕若烟便是忍不住翻一个白眼。
侍女月儿用余光瞥见,心口的气愤突然剧加,粉拳紧握,单是一个余光却已杀意腾腾,仿佛要生生地在柳玉暇的身上戳出几个洞来方才罢休。
此言一出,两名婢女皆是愣怔,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言,竟都双双垂下了头去。
本身之物却推委不敢承认,若非物件是来路不明,那便是心中有鬼了。而这两个解释,夕若烟明显是更偏向于后者。
夕若烟转头冷冷扫过一眼,随即走向那低声抽泣的侍女面前,清越的声音淡淡的,却不似方才梁管家那般的峻厉不带一丝温度,“你也别哭了,我只问你甚么,你照实答复就是了。”
夕若烟在旁看着倒是一时来了兴趣,“你仗义执言,又拾金不昧,以是你没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是老板娘亦是没错;这簪子无人认领,既是落在梁府,那身为梁府仆人的梁老爷做主措置了这支玉兰簪,这更是没错。如此,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支玉兰簪该如何措置才是最为安妥的?”
虽是在死力掩蔽,但夕若烟倒是看得出,那名唤月儿的侍女嘴上说着不是本身的东西,可这内心清楚倒是在乎得很嘛!
一声高耸的声声响起,梁俊很有些不耐,“何事。”
闻言,就是梁俊也暗沉了神采,梁管家惯是一个晓得察颜悦色的,方才见夕若烟朝这里而来便心知是有事要产生,不过碍着自家老爷没有开口,他自是也不敢妄加断言。现在瞧着梁俊神采也跟着变了,便也立时沉下了语气,冷声呵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