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也是踌躇了,待看向楚修时,却又临时改了主张,只留给庆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便径直往着水榭中去了。
这到底是楚训神机奇谋,亦或是有人提早的通风报信?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能够,想来,都只是为了一件事情。何况,只要进入这将军府的大门,背后到底埋没着的是甚么,也会随之揭幕。
如楚修方才所言,单看水榭中青瓷桌上摆着的茶水滴心,再看向那已燃烧快至一半的蜡烛,想来楚训是真的已在此等待了好久。只是不知,究竟是从那边获得的动静?
模糊约约间,夕若烟也将这将军府瞧了一个大抵。装横安插与其他府邸倒也无甚不同,只是大抵看起来仿佛略微单调有趣了一些,亭台楼阁也无甚精彩富丽,花草树木不过只起了一个装点的感化,大抵看上去只能够称得上“清雅”二字,一如后山的紫竹林般。
夜已深,黑夜沉寂,车轮划过空中的声音倒是显得格外的高耸。不消半晌已是到了将军府门前,王掌柜搬来矮凳放至马车前,庆儿率先跳上马车,再扶着夕若烟谨慎下了车。
夕若烟一脸不解,她出宫至现在顶多不过两个时候摆布,可来人却说楚训是等待多时,莫非,他早已是算定她本日必然来找他么?
出宫时她就早已料定,本日铁定是赶不及在宫门下钥前赶归去了,既是如此,与其晚些回宫去徒惹非议,倒不如干脆就住在了祁府。至于这来由嘛,总会有人替她假想殷勤的,也就不必她再过量的担忧的。
“叨教来者但是夕太医?”为首着蓝装的男人率先开了口,夕若烟虽不知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却也明白定是楚训的主张。不过最后究竟是她来找他,还是他早已晓得都无甚干系,只要成果稳定就好。
“但是……”
本来也只是随便看看,现在人家主动提及,她不回话,倒是显得她太小家子气了些,遂干干笑了笑,也就随口只应了一声。
夕若烟说得慎重其事,饶是一贯态度果断的月儿也不由有些开端摆荡。
终是下定决计,夕若烟唤了庆儿上前去叩门,庆儿依言上前,只是还不待那一道叩门声落下,本来紧闭的将军府大门却咯吱一声开了。自内走出三两小我来,待看清了面前气象,方才行至夕若烟跟前不过几步的间隔停下。
抬手正欲唤不远处的楚修过来,夕若烟却怕费事,及时禁止了他,“不消了,有些话说完,我就要走了。”
前头悠悠传来那男人的声音,夕若烟先是一懵,不过半晌却也了然了。约莫也就是她方才察看四周气象过分出神了些,带路的男人才觉得她是猎奇这里的摆饰,这才不问自答了。
莲步轻移踏下水榭,楚训适时回身,衬着夜色昏黄,烛火昏黄,刚毅的脸上竟模糊有了丝温和的迹象,倒是叫她感觉别致。
夕若烟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楚管家年纪悄悄,倒是个稳妥的人。”
轻点了点头,她淡淡道:“是。”
俄然想起一事,倒是有些猎奇,“一起走来倒是没瞧见甚么人,想来也都是做好了事早早歇息了罢。只是不知,你是……”
“阿谁……他真没事了吗?”好久不见屋里头传来甚么声响,虽说柳玉暇是信得过夕若烟医术的,但现在却还少不得要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