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沉,圆月垂垂升空时夕若烟方才带着庆儿仓促回了宫,穿过御花圃往景祺阁的路上走去时夜幕已经来临,四周黑蒙蒙一片,唯靠着天上明月的光辉方能勉强视清前路。
毕竟,还是老天过分残暴了。
柳玉暇顾摆布而言他,清楚就是在与她耍着太极,夕若烟胜在表情好,也没有与她争较口舌之快,故而才道:“这事你不必担忧,庆儿来日若真寻得了一个好夫婿,我必然会让她风风景光的出嫁。”
如果不是因为五年前的那场大火,现在,他怕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吧。四岁多的孩子,他已经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也会抱着他一声一声的喊着“父皇”,而他,也将会赐与这个孩子统统的爱,乃至于太子之位。
“甚么忙?”
夕若烟听着溪月这一番好似负气的言辞,却也只是笑笑不语。
这话听来想是在调侃庆儿,可实际意义,清楚就是已经将庆儿将来出嫁时嫁奁的用度算在了她的头上。
“别动,朕想抱抱你。”北冥风将头抵在夕若烟的肩窝处,鼻尖缭绕着的尽是独属于她的味道,这一刻,他稍才感觉放松。
唤了庆儿过来,夕若烟将上午楚训送的阿谁红木盒子搁在桌上,但是还不等她解释,溪月便率先发明了环境:“这盒子好生眼熟,像是那晚我在梁府里找到的阿谁,只不过,厥后被人抢走了,如何会在你的手里”
交代好这钥匙之事,两人又在房中说好好长一会儿话,却殊不知,门外一道身影久久鹄立在原地,竟是将她们之间的说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溪月的鞭法舞得入迷入化,也是少有人敌,她虽未曾见过楚训的真副本领,但想来能从一个浅显士卒一步一步走到明天的位置,应当还是有些本领的。
遥眺望着庆儿走远,夕若烟这才踱步往着凉亭的方向而去。莲步轻移入了亭中,夕若烟望着亭下长身而立的背影,轻声道:“这么晚了如何一小我在这儿?玄公公呢,如何也不来服侍?”
“这小我我早有耳闻,曾一人领军连连攻破敌方数十道关卡,在疆场之上叱咤风云,令仇敌闻风丧胆,确切是个豪杰。”关于楚训的事迹,溪月虽未曾成心探听,却也传闻过一些,心底里对他也是敬佩的,可只要一想到那日的事情,仍旧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凭他曾经如何短长,那晚毕竟是他偷袭我在先,不然,鹿死谁手还不必然呢!”
“那人不是别人,恰是北朝国赫赫驰名的骠骑大将军,楚训。”夕若烟转过身,清澈灵动的目光微微闪亮,刺眼如珠:“楚训的技艺在全部北朝都城是少有人敌,当初你输给他,也是在道理当中。”
夕若烟抬头深深凝着他,巴掌大的精美瓜子脸上竟也是可贵的呈现了一丝担忧,北冥风不由得一笑,抬手宠溺地在她鼻梁上一刮,和顺道:“你呀,是对本身没信心呢,还是对朕不信赖啊?朕不是说过了吗,这事交由你全权做主,你想如何都能够,但前提是……”
本来听着溪月那一句“无事不登三宝殿”,夕若烟内心另有些担忧她是不肯意,可听着前面那一番话,便忍不住一笑:“我就晓得你闲不住,等你帮我处理了这事,我就带你四下逛逛。传闻南山的花儿都开了,光辉夺目,你如果喜好,我们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