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内心淌过一股暖流,她微微一笑,却未有筹算下来的意义。她道:“皇上,对抗内奸,需君主、大臣,乃至于百姓同心。眼下内乱刚起,朝堂便已闹得分歧四裂,臣妾无能,唯有以身就义,还望朝堂同心,共同退敌。”
夕若烟充耳不闻,视野环顾世人,大家均是一脸震惊骇慌的望着她。
“或许有人说,杀掉小郡主,即便不能够令祁王撤兵,但起码能够泄愤。但是,一个才几月大的婴孩儿,诸位真能下得了这个狠手吗?”
北冥风凝眉不言,他并不想夕若烟牵涉此中,却恰好这丫头,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彼时小郡主哭声响起,在大家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的时候哭得特别清脆。
夕若烟退开三两步,拿着看好戏的目光凝着光禄大夫,临了还不忘补上一句,“大人可要抱稳了,罪名未下,如果一不谨慎摔了小郡主,但是大罪。”
尚书令环顾四周,上前一步,对着夕若烟拱手,道:“素知贵妃娘娘聪明,对此,不知有何高见?”
夕若烟恍然瞧不见他对本身的敌意,抱着忆璇绕到光禄大夫的面前,“大人丁口声声说女子不配站在朝堂,是欺侮了这大殿。本宫自知有罪,方才也已向圣上请了嘴,可本宫怀中抱着的小郡主,但是大人丁口声声说要正法的人呐!”
尚书令瞧了,哈哈大笑起来,“光禄大夫不是喊着嚷着要杀小郡主以儆效尤么,现在小郡主就在你的手上,是生是死,皆在你手。光禄大夫,可要行事果断一些才是啊!”
他抬眼求救似的望向北冥风,何如北冥风却只作不见,并不回应。
“本宫本日抱着小郡主上殿,便从未打过后退的主张。小郡主便在此,各位要杀要剐,她也毫无抵挡之力。”夕若烟正了神采,话中却又带着调侃,“到底,是杀掉一个婴孩儿以泄私愤,圆了其冠冕堂皇的一个‘杀鸡儆猴’的名头,还是同心合力、同仇敌忾?北朝的江山岌岌可危,诸位大臣另有闲心逸致在此为了如何措置一个襁褓婴孩儿而大打脱手,真真是孤负了头顶的乌纱帽,孤负了朝廷对你们的倚仗,圣上对你们的信赖。诸位大臣莫非不觉心中有愧,不觉孤负圣恩吗?”
她心疼,此时却又得空安抚。转头瞧了眼身后,那高度叫人头晕目炫,然她却实足平静,仿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小小女子一字一句皆是铿锵有力,声音盘桓在大殿,震慑得一众大臣哑口无言。更有甚者,惭愧得满面通红,低低垂下头去不发一言。
世人不言,唯司徒熙睿很有兴趣的望着她,持续听。
夕若烟心弦一动,她望着光禄大夫,悄悄听道。
光禄大夫闻言更是惶恐,颤颤抱着孩子想要递给旁人,何如前一秒还同一战线的“盟友”,此时却跟见着瘟疫似的,大家避之不及,谁也不敢靠得太近。
“你……”光禄大夫昂首瞪她,一时仿佛,扭过甚去并不睬会,却兀自气鼓鼓的。
北冥风目赤欲裂,欲要上前,却又踟躇着不敢,一双眼尽是一片血红,语气也不免镇静了很多,“烟儿你先下来,有甚么事情我们能够好好筹议,千万别拿本身的性命开打趣。烟儿听话,从速下来。”
夕若烟回身,虚虚扶他一把,汗颜悦色道:“高见不敢,只是本宫觉着,祁王兵变,民气已是不稳,百姓全权依仗的,便是朝廷。此时倘若内忧不平,又何故除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