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贱胚，哪有……求朱紫不幸不幸小人，赏几两银子给婆娘看病，朱紫指定是观音菩萨……”
崔先生兴趣很高，几近挨个摊子问代价，问明天卖了多少，问比来买卖如何样……
“小蓝女人真是天生神力。”崔先生抚掌赞叹了一句，丰河细心看着男人的脸，揣摸判定小蓝这一巴掌的力道。
男人一边吃，一边骂骂咧咧，不断的将鸡骨头砸在妇人头上脸上，妇人神情呆木，不闪不避，仿佛是一只只会干活的僵尸。
李兮呆了，怪不得王府高低都说她是大爷的拯救仇人，敢情她真是那位卤莽大爷的拯救仇人！
妇人看了眼畏畏缩缩跟到茶棚门口，却不敢出去的肥男人，摇了点头，一脸苦楚，“好了又很多活几年。”
李兮跟在他中间，听了一会儿，就晓得他是借这个体味稼穑民情，耐烦的跟在他前面，一个摊子接一个摊子往前逛。
李兮干笑了几声，“畴前跟师父学习，都是用本称呼号，海棠散主如果盅毒，就叫盅毒，不晓得另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二十三。”妇人答了话，低下头捧着碗闷头喝汤。
“是小人的媳妇，朱紫……”
“小蓝，赶苍蝇。”
“另有千铃响，春归去，笑红颜，李女人没传闻过？”崔先生语气里充满了迷惑。
妇人两只手捧着汤碗，眉眼低垂，喝的很快却没有声音，李兮怔忡的看着她，俄然悟过来本身为甚么一眼看到了她，就想叫住她，想帮她，是她身上透出的这股子完整不属于乡野村民的文雅！就是这份文雅，让她备感亲热。
“我这里就有！一会儿我让人给女人送去，女人可要谨慎，都是见血封喉的至毒。”崔先生的笑一向深到眼底内心，如果这些毒她都能解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本来是如许，令师真是令民气神驰之。”崔先生内心一松，笑起来。
妇人面无神采的摇了点头，声音沙哑含混，“没病，这是我的命。”
李兮内心说不出甚么滋味，她才不过二十来岁，恰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已经衰老的象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了！她这些年过的是甚么日子？
妇人直直的盯着被打的满嘴血沫的肥男人，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痛快。
“我是童养媳，没有娘家。”
崔先生不动声色的瞄着李兮，李兮头一回传闻海棠散这个名字，不明就里，‘嗯’了一声没敢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