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乌维，我为甚么要逃？”笑了一会儿，乌达昂首看着李兮，目光清澈的仿佛刚被这山里的泉水洗过普通。“苏娜很得大阏氏宠嬖，她一心要嫁乌维，不做大阏氏也要嫁，乌维非常想获得苏娜，不是因为他喜好苏娜，而是因为娶了苏娜，大阏氏就会尽力支撑他做姜戎可汗。”
“死的是呼征和休利，是我杀的。”乌达侧头看着李兮，李兮瞪着他，不晓得说甚么好，她很有点一拳打中虚空、猛闪了一下的感受，并且，更奇特的是，跟这么个猖獗的心机变态型杀人犯在一起，她竟然一点惊骇的感受也没有！
沉默了半晌，乌达转头看着李兮，带着说不清的情感解释了一句，“是我觉得她对我很好。”李兮从速点头，这事她另有甚么不明白的？少男少女么，他必定爱上她了。
“休利的母亲和可汗的二阏氏是亲姐妹，起码目前，山戎可汗最宠嬖休利，筹办将汗位传给休利，如果休利做了山戎可汗，二阏氏生的四王子，就有充足的力量，和乌维争夺汗位，可汗会当真考虑的，休利一死，四王子就没有但愿了。”
李兮两只手按在太阳穴上，“乌维是受益人，但是……你才是最大的受益人，你和他们有仇，莫非就没有人思疑你？如何能够？我都能想到！你有来由这么自傲？你这是自觉自傲！”
李兮半张着嘴，一脸板滞的看着乌达，佛祖啊！要么，他是个胡想型疯子，要么，他这是筹办要杀掉她了，这类应当隐蔽到说梦话都不敢说的事，他如何能就这么奉告她了？
穿了一回，好象把她主管惊骇的神经穿没了。
“苏娜爱的是乌维。”乌达垂着头，沉默了好久，才昂首看着李兮，扯出丝笑意，拉着往下说，“要不是你，我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为甚么？我是说，你为甚么不喜好赤燕和北戎缔盟？”
“嗯？噢！对啊，我是问了，你如何会在那边？”
“我们不说这个了，”李兮伸直腿，又蜷起来，再伸直，唉，这两条腿好多余，如何放都碍事！
“那你就杀了两个王子？说杀就杀了？人和马十足杀光？你动手可真狠，你就不想想，你是卖力庇护他们的！他们死了，退一万步，跟你没干系，你也是庇护倒霉！你不筹算归去了？你筹算往哪儿逃？”李兮想到了乌达面对的危急，抬手不断的拍着额头，越想越乱，天哪！
“你身上那些伤口，是……谁动的手？”
李兮一下子想到了她路过的那两处修罗场，冲乌达竖起两根指头，连晃了好几晃，“那？死的是谁？谁杀的？”
“你感觉不好？你如果不喜好，我不娶他的女儿就是了，我会用别的东西赔偿他，草场、仆从，马匹，实在不可，就杀了他。”乌达的腔调自始至终陡峭的如同绝壁里变幻活动的云雾，也真跟那些云雾一样，每一句话底下都是万丈绝壁！
“我为甚么要逃？”乌达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李兮，眼底笑意流淌，她这个模样，都雅极了，敬爱极了。
“我有安排的，我都安排好了。”
“好吧。”李兮放动手。
“做阏氏？你要当可汗？你公然筹办做可汗……也是……本来……真是乱七八糟！”李兮再次揉起了太阳穴。
“你明天问我如何在这里？”
“你想娶谁就娶谁，我管你这事干吗？我能管得着？不管娶谁，娶返来尽量待人家好一点吧。”李兮有气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