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戎可汗一只手抱着儿子的头，扑上前拿起连着一半胳膊的手掌，翻过来，休利的手里较着握着件甚么东西。
山戎可汗伸手去抽佩刀，大可汗‘啪’的一拍桌子，厉声呵道：“都坐下！事情还没问清楚，不准打动！”
姜戎可汗头上的盗汗不断的往外冒，一把把抹着，看着乌维，再看看乌达，气愤的眸子几近要暴凸起来，他们这是要给姜戎一族招来灭项之灾吗？
山戎可汗渐渐放下儿子的头颅，在休利的头颅上悄悄拍了下，俄然暴起，拨刀捅进了乌维前胸。
“你另有甚么好说的？”大可汗猛的转过身，指着乌维身上的伤痕，逼视着姜戎可汗，姜戎可汗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大可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我们草原的端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杀了我的儿子，那就以命抵命！”看着一身血洞的乌维，山戎可汗看起来很对劲，握着血淋淋的短刀站起来，看着大可汗，看起来心平气和、神情气爽。
乌达低着头，半跪在大可汗身边，沉默的如同一块石头。
山戎可汗死死盯着乌维，乌维低着头，惊骇万状的看着胸前的抓痕，惊骇的脸都变了形，这伤，他如何不晓得？他的护身符哪儿去了？如何会没有了？明显明天还在，这血痕是如何回事？他为甚么不晓得？莫非是在极远城下的时候？不不不，不成能……
休利手掌里的东西掉下来，是一块血红的珊瑚护身符。
手攥的紧紧的，紧到全部手已经变了形，手掌上面，有一线闪着丝光的红色。
姜戎可汗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枚护身符，这枚护身符他太眼熟了，是乌维六岁那年活佛犒赏的，乌维戴着，向来没有离过身！
在世人反应过来之前，山戎可汗已经把乌维捅成了一只筛子。
“或许有人栽赃……”姜戎可汗越想越不成能，必然是有人栽赃，有人要谗谄乌维……
“让开！”暴躁的山戎可汗一把推开管事，拨出短刀，一刀插进手掌，将休利的手指从手掌上齐齐切开，手指和手掌分开时，山戎可汗肉痛的叫了一声，“我的儿！”
山戎可汗将儿子的头颅抱在怀里，坐在地上放声嚎啕，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这是他最敬爱的儿子，他的心尖子！
离乌维比来的大可汗俄然神采大变，一把揪住乌维的衣衿，胳膊用力，将乌维的上衣撕成两半，乌维脖子下，几道血渍还非常鲜红的指甲印，从右锁骨上，一向斜到左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