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孩子,好几个,好象没有人抱病,不对……好象有……是有!我想起来了,上上回轮着我歇半天那回,我归去的时候,掌柜娘子还过来问我,说她大儿子病了,病的短长,说我在知府产业差,问我知府家都是请哪位大夫看病,说知府家请的大夫,必定是城里最好的大夫。”
“……是谁?说!现在说了,爷饶你不死,不说,查出来百口都打死!活活打死!”赵知府暴跳如雷,一声声吼怒。
“在嬷嬷面前,你叫甚么?”王太太皱眉怒斥了一句,“是不是香袋儿还不必然呢,我看小妞儿身上戴的满是香袋儿!少说也有十七八个,没查清楚之前,不能胡说话,冤枉了人可不是玩儿的!栾氏,你过来!”
青川面无神采,声音清冷,赵知府机警灵打了个寒噤,铜关传闻已经打起来了,这个时候,朔方城如果起了疫病……
“明天停业,过几天再来吧!”一个听起来很怠倦低弱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
“我们是从北边来的,受人之托,带着些东西给掌柜。”青川接着道。
“嗯,我再问你,你女儿病前,都是谁平常照顾?有几个府里的?几个外头的?那几天归去过没有?有没有甚么外头的东西带出去?”
听完苗桃儿的话,姜嬷嬷看向苗桃儿的眼神驯良了很多,此人虽说蠢是蠢了点,无私也是够无私的,可这份开阔很让人舒畅。
“你是掌柜?姓张?”
“赵知府,谁想害你家蜜斯,这事你关上门渐渐查,我们女人的意义,这水痘有些古怪,恐怕不是纯真的水痘,万一不是水痘,而是甚么不好的疫病,现在恰是春季,本来就是疫病多发的时候,这事草率不得,请赵知府立即查清楚,找到泉源。”
“是。”掌柜答了句,“甚么东西?谁让你捎来的?你是谁?”
姜嬷嬷接着问了连续串的题目,苗桃儿神情有些茫然了,王太太上前一步,接过话道:“两个奶娘都是外头寻来的,每五天归去半天,两人轮着归去。”
姜嬷嬷无语的别过了头。她真是一眼也不肯意多看蠢货。
掌柜顿时神采大变,满眼惊骇仓促,“谁说……我家孩子好了!早就好了!明天停业,两位到别家去买药吧!”掌柜又慌又急、手忙脚乱去关铺门,青川一脚顶在门枢上,“你最好实话实说……”
“是是是是……不敢当不敢当!”赵知府连续说几十个是,目送青川走了,转转头,抹着额头的汗,接着细查严问。
这个时候,梁王爷恼上来,说杀了本身……杀也就杀了!
“我想起来了!栾婆子返来的时候,带了个香袋给小妞儿,说隔壁药材铺子里朴重香袋儿,她就给小妞儿拿了一个,说快端五了,正用得着,我就给小妞儿带上了,戴上隔天就病了!”苗桃儿叫起来。
“你家孩子病好了没有?”李兮站在青川身边,紧紧盯着男人的脸,越看越迷惑,俄然开口问道。
二门内摆着一排椅子,却都站着。青川背手站的笔挺,姜嬷嬷是不管如何也不会坐的,再如何着,她是个下人,哪会落如许的话柄给人家,固然没甚么大不了的人,可她也是讲究慎独的人。
姜嬷嬷见这一家子乱成了一团、全无章法,悄悄叹了口气,给青川使了个眼色,重重咳了一声,往前站了一步,看着苗桃儿问道:“姨娘好好想想,这府里,有人想害这孩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