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车子好象没那么颠簸了，李兮坐起来，伸手摸到小蓝，小蓝还睡着，李兮抱着只大靠垫发了一会儿呆，又一头倒在了被褥堆里，陆离交代过她，他安排的，她向来不操心。
“嬷嬷，这是那里？我如何感觉，这个处所来过。”李兮又转了个圈，她固然不辨方向，可认路还认得的。
“女人好记性。”站在车顶上不晓得看甚么的青川转头笑道，“这处所确切来过，我们从梁地到铜关最后一晚，就是在这个处所歇着的。”
“喔！”李兮顿时想起了乌达，一时愣住了，朔方城的天花已经压灭下去了，抚远镇，也不会有事了，就是草原……李兮掂起脚尖，不辨方向的远眺着草原，乌达不晓得如何样了，她说过，要去草原给他种痘，她好象还说过一个月，现在畴昔几个月了？
“到哪儿来？她们来了没有？就我们俩？”李兮打个呵欠坐起来，从小蓝前面挤上去看内里。
他说过，她救人，杀人的事，他来做。
“崔先生说，”青川摆布看了看，垂下了眼皮，“崔先生说，给乌达递了信，说女人这几天会颠末来时的路去极远城，先生的意义，乌达晓得的话，女人这一起上起码不消担忧北戎人了。”
“不晓得。”好一会儿，姜嬷嬷淡淡的答道，李兮歪头看着她，半晌儿，叹了口气，不再问了。
小蓝已经推开车门，跳下了车，没听到李兮的话。李兮扭了几个腰，活动开拘的有些发木的四肢，拿了件薄斗蓬，也跳下了车。
“是！”青川回声跳下车，几步过来，揖了一礼笑道：“女人有甚么叮咛？”
姜嬷嬷说的安静简朴，李兮悄悄吐了口气，低低问道：“苗氏呢？别的人呢？”
“女人，”青川一脸难堪和难堪，“这事是小的……托大了，往草原上递信，不瞒女人说，只要崔先内行里有条线，那条线，也就爷敢用，小的应了女人，想来想去，就去找阮家商队，阮家一半商一半贼，还卖各种真真假假的动静，我从他那儿买过动静，就使了一百两银子，托他递句话给乌达，就说表姐要去看他，带治花柳病的药给他。”
姜嬷嬷抬手抿了抿头发，“给女人筹办的院子，墙根上都浇上了油，他浇油，王爷就替他多浇了些，昨儿个夜里一把大火，除了驿站，连营地也烧了三四周，抚远镇乱的甚么侯的，许副帅光着腿就跑出来了，我们就躲在许副帅营地背面的一个小山洼里，火熄了以后，天还没亮，我们就绕了个圈子，赶上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