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十来里路有个大镇子,镇上有家生药铺子。”李兮答了一句,转头叮咛小蓝:“你去隔壁跟刘婶子说一声,我们家有客人,请她和大妮过来吃晚餐,再住一晚。”
杨公子眉头微蹙,圣手药王?
游移了半晌,李兮勉强承诺:“好吧,看在病人的份上,你们就在这诊室里歇一晚,那边有炉子,明炭锅碗……”
杨公子看着李兮,满眼的赞美。这小女人不但医术高超,心机也周到,把邻居叫过来陪住一晚,就不至于传出闲言碎语了。
见李兮皱起了眉,年青公子忙自我先容道:“鄙人姓杨,家住太原府,病人是鄙人兄长,这几个都是府高低人,女人放心,杨家乃书香家世,鄙人自幼家教严格,绝非恶人。”
“能救?”见李兮象是松了口气,年青公子忍不住确认了句。
小蓝包扎刀口,李兮顺次取下男人身上的银针,脸上暴露几丝怠倦,她刚才太严峻了。
“李大夫本年刚满十五岁,这镇上的官媒陈婆子已经来过两三趟了,逼着李大夫嫁给她娘家侄子,她娘家侄子是个五毒俱全的浪荡子,陈媒婆大女儿是姚知县第五房小妾,传闻很得宠。今天下午,陈媒婆又来找过一趟,就在我们来前大半个时候,从这里回到家,就套车去县城了。”
圣手药王避居落雁山,已经有二十多年没下过山了……十三岁前没出过门……莫非十三岁前,她一向在落雁山跟圣手药王习学医术?
杨公子看着小厮给病人喂了几口参汤,坐到扶手椅上,抿着茶,打量着四周。
大妮和刘婶子过来,小蓝上好诊室通今后院的几扇门,栓好,表里院就隔开了。
一个‘嗯’字,让年青公子连心而身材一起放松了,目光从那些浓稠的黑血上移到李兮身上。
李兮用完手中银针,伸脱手,小蓝立即递上把锋利非常的小银刀,李兮接过刀,在病人手心、脚心各划了一个极深的十字刀口,粘浓非常的黑血从刀口渐渐排泄,滴到上面盛了烧酒的盆里。
大哥有救了!
“哪有那么快,病去如抽丝,放血这类狠恶的治法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最多最多也就能放掉一半的血,一半的血就是一半的毒,余下的毒就得用药和针一点点逼进四肢,再一点点排挤去。”
明山等人行动敏捷、半晌工夫,三间打通的诊室里就变了样。
黑血垂垂滴成了线,李兮长长舒了口气,叮咛小蓝:“好了,把刀口包上吧。”
屋里放了扶手椅,茶几,几旁有花,几上有清茶点心,屋角摆了一排红泥小炉,熬药、做饭,烧水泡茶。
“嗯。”李兮只‘嗯’了一声,她正紧盯病人手心、脚心的渗血环境,不断的调剂银针,没空理他。
年青公子思忖了半晌,拱了拱手道:“女人,我家离这里路途悠远,家兄又最好静养,能不能在女人这里借宿一晚?”
李兮转头看了眼诊床上晕睡不醒的病人,现在确切最好一动不动。
取完银针,李兮手搭上去又诊了诊脉,看着年青公子道:“他这毒还得再放一次血才行,我开个方剂给你,三碗水煎成一碗,两个时候喝一次。另有,你也看到了,他流了很多血,现在衰弱得很,你们路上要慢一些,尽量不要颠簸。阿胶红枣汤或是人参汤甚么的,他能吃多少就喂多少。明天午后再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