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掉赵国还做甚么国师？你觉得我情愿作这个国师？跟一群辈分都不分的中桑在一起，我早就受够了！”国师横了乌达一眼，乌达心平气和，没理他。
“你说你要帮我做大可汗，我做了大可汗，就得帮你灭掉赵国？”乌达直视着国师。
李兮正含了一口奶茶，被他的话和奶茶一起呛了，差点呛死畴昔。
“不晓得。”国师垂着头，“我没法归去，起码现在回不去，我发过誓，甚么时候灭了赵国，甚么时候才……才得自在。”
李兮这一句问，象是一句定身咒，国师被定的死死的，连眸子都不会动了，李兮转着谨慎眼，没太留意，乌达惊诧看着象被刹时抽离了灵魂的国师，几近觉得他俄然被雷劈死了，罗大怔怔看着国师，他满脑门子浆糊，正乱成一团还没理清楚。
“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回姑苏了！一群中桑！老子自在了！”国师扶着炕几要站起来，连站了好几站，又跌了归去，再扶，再站，罗大忙上前扶住他，国师扶着罗大站起来，一只手拍着罗大的脸，“蠢小子，走！咱爷俩归去！回姑苏！吃藕粉！莼菜汤，淋桂花雨，喝龙井茶，醉蟹热黄酒，高臥西湖边！归去清算东西，明天……”
“畴前是要灭掉元熙朝。”国师直视着李兮，眼底闪着说不清的况味，“也算是灭掉了吧。”
……
国师说到泥腿子发作户，忍不住瞟着李兮几眼。
李兮呆了，也不咳了，直直的看向国师，国师斜着乌达，“北戎人个个笨拙傲慢，你是个异数，也是，你娘是汉人，你只能算半个北戎人，后梁皇族已经灭尽了，一个活的都没有了，老衲人就是个老衲人，不是皇族，哪一个皇族都不是，你不消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是，后梁也罢，元熙也好，一向到现在的赵，皇族都是泥腿子发作户，没等贵起来就灭了国。”
“你家人还在吗？”见国师一脸怔忡，李兮又问了一句。
国师用力满身力量，嚎的声嘶力竭，一边叫一边猛拍着桌子，脸上满是眼泪。
敢情元熙朝是他灭的，好大一张脸！
“灭了赵国以后，你还在北戎做国师吗？你刚才说的自在，是说只要赵国灭亡，你就自在了？”李兮看着较着又疯病发作的国师，皱着眉头问道，乌达紧盯着国师，等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