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几个小孙子还不错……
“是乔府送过来的厨子现包的包子。”白芷笑着答了一句，服侍李兮漱了口，端着碟子退了出去。
崔先生听明山说了乔老爷的话，神情淡然，“乔家这是穷极了。”
“王爷是个俭仆的，那句话，你得找机遇透给爷听听，别万一先漏到女人耳朵里，那就是大事，女人是个漂亮的，可爷在女人的事，向来没漂亮过。”崔先生交代道，明山点头，“我也是这么感觉，乔老爷那边，您给我出出主张，要不要点拨点拨？”
“我出去了，我是个瞎子，甚么也看不到，不消担忧我看到甚么。”话音刚落，帐蓬帘子被从内里掀起，国师哈腰进了帐蓬。
国师一脸的无所谓，“我说过，我欠了你们女人一个大情面。你们女人托了陆离，另有乌达，满草原的找你们，我只要把你们带畴昔交给你们女人，你们女人的情面，我就算是还完了。”
“嗯，人家把宅子让给我们，又送东西又送人……”李兮扫着四周，光老山参，乔家就送过来两三根了。
小小一顶帐蓬里，白英抱着双膝坐在毡垫上，下巴抵在膝盖上，目光呆木的看着帐蓬帘子边上透出去的一缕清泠的月光，姜嬷嬷半跪坐在她身边，拿梳子仔细心细给她梳着长长的头发。
这一趟，不管如何要服侍好王爷，拿到这条买卖马匹的财路。
“我不想走了，我没脸回家。”白英将脸埋进双膝，“嬷嬷，我早就盘算了主张的，等大师……逃出来，我就不活了，嬷嬷，您别劝我，您也晓得，我没法再活着。”
姜嬷嬷和白英神情板滞的看着国师，这么个谪神仙一样的人物，说话这么刺耳，这份反差让两民气里生出股诡异的感受。
草原，营地里，固然是初秋，草原上的夜晚已经很冷了。
李兮能吃一点浓汤以外东西了，陆离看着李兮吃了半只素馅包子，只看的眼角微微潮湿。
姜嬷嬷细心看着国师那双固然清澈敞亮，眸子却不如何挪动的眼睛，一脸可惜，这么个飘飘欲仙的美女人，竟然是个睁眼瞎！
乔老爷想着那三四桩被儿子侄子们办砸了的差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些不肖子孙，费钱惹事一个赛一个，可办差做买卖上头，恰好一个不如一个！
国师又抖开折扇，用手指转着圈，“你要死，也得等我还完了情面再死。”
明山回到别院，脚步踌躇了半晌，打了个转，直奔前院配房去寻崔先生。
“你叫白英？李女人身边另有个叫白芷的丫头，你们是一起到李女人身边的？”没听到白英的答复，国师又问了一遍。
“我不是来劝你的，”国师摸出把折扇，抖开又合上，“想死想活都是你本身的事，不过，你得比及见了李女人再死。”
“你胡……胡说甚么呢。”姜嬷嬷嘴唇抖的几近说不成句，“这是草原，不是我们的家，就算……也得回家，回到家。”
乔老爷一起走一起想着苦衷，往草原上去的商路，大的也就朔方城一线和极远城这两处，现在极远城落到了王爷手里，只要王爷买卖马匹这事放给乔家，就这一样，乔家就吃用不尽了。
国师走了好一会儿，白英才透过口气，“他！”
“是啊！”乔老爷昂首看着天井深深的乔宅，看着光鲜还是的乔家，内里已经空到让他日夜睡不着的境地儿了，如果再找不到稳稳铛铛大笔进钱的门路，乔家的败相就掩不住了，到时候……